('也许因为昨天又哭又喊又砸,也可能是酒精的麻痹作用,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一直到晨曦穿过阳台许久,她才悠悠醒过来。
翻遍凌乱的桌子,她终于找出了不停震动着的手机。
机身微微发着热,看起来已经响了很久。
是物业。
“喂?”辛煦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你好你好,是602的业主吗?”对方语速飞快,“是这样,昨晚有个人在小区长椅上坐了一宿,就小广场花坛边的那长椅,
“那地方的路灯正好坏了俩,好几个业主晚上下班回家被吓到了,来找我们物业投诉,保安调监控一看,说是住你家的,你赶紧去看看是不,
“哎呦,”物业舒了口气接着说,“昨晚打你电话死活打不通,今早那人还没走,坐那一动不动,又把出门上班的人吓着了,造孽啊,害我们又遭了好一顿投诉。”
辛煦边听着电话边往卧室飘窗边走,从这里能看见小广场。
她抻长脖子往外看。
正如物业所说,还真有个浅棕色人影,就在长椅上。
辛煦气得想笑。
难道自己昨天掷出去的花瓶有这么大的威力,隔着门都能把人脑子砸坏?
大冷天的,露天呆一夜,人都能冻成冰雕。
辛煦转身走到厨房,给电水壶插上电,扫走门口的碎瓷片后便出门了。
她赶到楼下时,长椅上的方璟正双手抱胸,脑袋一点一点地钓着鱼,要睡不睡。
她身上还穿着发布会上的那身儿,正式却单薄。
辛煦忍着心疼,不动声色地轻拍她的肩膀。
连衣服上都泛着寒气。
真不知道这人是缺心眼还是心眼太多。
长椅上的人悠悠转醒。
方璟迷迷糊糊睁眼看清眼前人,起身时双眸藏不住地划过几分惊喜,随后又心虚般慌乱垂眸,错开眼神。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搭着一件羽绒服。
方璟忙把羽绒服套上。
抬头就见看见辛煦往回走的背影。
方璟方才受宠若惊的感觉荡然无存,好像又被对方抛弃了一次。
这时,辛煦停住脚步,回头嫌弃道:“傻站着干嘛,想让我陪着你在这儿受冻?”
方璟就像个小媳妇,小心翼翼地跟在辛煦身后,走进了昨天没能进去的那扇门。
刚进门,方璟就看见靠墙排排坐的纸箱,其中有一个箱子敞开着。
自己身上的这件羽绒服大概就是从里面找出来的。
厨房里的辛煦回头就瞟见她在玄关呆站着,盯着墙角发愣。
身上又是裙子又是外套,外面还裹着羽绒服。
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每天怎么打理那么大一个公司。
“过来,喝水。”冒着热气的杯子被辛煦推到中岛台对面。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见,转身鼓捣起了她的锅碗瓢盆。
方璟走过来,喝完水就双手撑着台面,看着辛煦背对着她把案板剁得邦邦响。
闻着味儿八成是在切生姜。
方璟不自觉地嘴角微扬。
辛煦回过头就看见这一幕,“没事干就去洗澡,撑在这儿装什么酷?”
方璟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应下。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回到厨房,方璟见对方正把姜汤倒进碗中。
听见她的脚步,辛煦头也没回,把碗推到一边,“喏。”
方璟慢慢腾腾蹭过来,走到旁边时辛煦用余光瞟了瞟。
嘶,这人怎么把自己的居家服穿上了。
辛煦扭头沉默地打量她,她就捧着碗,自然地说到:“衣柜里找了半天没看见我的,就借你的穿穿。”
辛煦都没忍住白眼。
她不信她不知道她的衣服全在纸箱里。
她指了指箱子,“你衣服全在那,等会记得带走。”
“好,那我们只需要把你的衣服收拾好就能走了。”
方璟一口喝完剩下的姜汤。
还有点姜末掺在里面。嗯,看来气还没消。
“?”辛煦满脸的问号,怎么她说的每个字她都认得,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走?”
方璟走到洗碗池边,在滋滋水声里,她开口解释。
“昨晚陈藤在聚光榜词条里看见有人说要扒你信息,不知道真假,保险起见,这段时间最好换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