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阮秀猛然回头。
几丈开外,那间学塾门口,有个儒衫先生静静而立。
先生面容并不显老,一身单薄儒衫,双鬓霜白之外,头发也已雪白。
依稀还能看出,齐先生一脸疲惫。
对于这位齐先生,阮秀虽然没见过几回,但旁人在她耳边说过多次,就连身为兵家圣人的老爹,对他都颇为敬重。
少女当初翻看那本山水游记之时,就在里面见过好几次齐先生的字眼。
阮秀愣了半晌,又再度问了一遍,“齐先生?”
学塾门口,儒衫中年报以微笑,“在的。”
少女赶忙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将手上的几壶桃花酿收入咫尺物中,正儿八经的作揖行礼。
齐静春回礼,笑道:“此番前来,是有话要问?”
阮秀点点头,咧开嘴角,露出两排银牙,“有些疑问,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所以想要请教齐先生。”
“多有叨扰,还望先生恕罪。”
齐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无妨,随后伸手指了指学塾。
“既然如此,不如就当我最后一位学生?”
齐静春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直未曾收起,“教书教了六十年,就当我是个老古板,还想再体验一番,姑娘莫怪。”
阮秀露出盈盈笑意,点了点头,迈开步子,与先生一同走进学塾之中。
如今的学塾,与之前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不少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