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未停,她的袖口突然飞出两道黑影。
一样飞向方鸿。
一样飞向那披头陀。
定晴一看,原来是两只通体赤红的小蝎子。
此蝎名为火蝎,乃是极乐以练蛊之法,培育出的毒中极品。
奇毒无比,只需轻轻蛰上一口,便可要人性命。
方鸿见状,眼疾手快拿出竹筒,对准飞来的蝎子,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便將那蝎子收入筒中,动作一气呵成。
那披髮头陀,则是大手一挥,一把將火蝎紧紧在手中。
蝎子在他的掌中疯狂挣扎,数次挥动毒针,却连他的皮肤都无法刺破。
披髮头陀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拔掉毒腺,隨后张开大口將蝎子的头咬掉,咔喀咔喀地咀嚼起来。
“呸,味道真差!
他嚼了一半,便满脸嫌弃地將口中的蝎子吐了出来。
隨后又將剩下的一半隨手扔在地上。
那蝎子虽已死去,神经犹在,肢体还在无意识地做著爬行的动作一旁的独眼秀才,打开破旧摺扇,摇头晃脑,说了一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蓝主见自己两只火蝎,一个为人所夺,一个死无全尸,脸色不善。
“酸秀才,你找死吗?”
披髮头陀笑声更大,“酸秀才不怕死,就怕蓝主你找他睡觉。”
“咯咯咯。”蓝主向独眼秀才拋了一个媚眼。
那秀才以扇遮脸,不敢和蓝主对视,告饶道。
“峒主,在下可不敢得罪你,那句恭喜不是向你说的。”
披髮头陀质问独眼秀才:“不是向她说的,那是向谁说的。”
独眼秀才合上摺扇,摇头晃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披髮头陀哈哈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落在方鸿身上。
“我知道了,一定是向这位摘,摘桃子说的,他得了蓝主的火蝎。確实可喜可贺。”
“哈哈哈,摘桃子,你说佛爷讲的对吗?”
羽灵战战兢兢说道:“血头陀大师,师叔的法號是摘星子。”
血头陀佛然不悦,“小道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正要发作,却听方鸿说话。
“错了,错了。”方鸿摇头,“哪里错了!”血头陀瞪视。
“你至少错了三处。”方鸿说道。
“哦?”
“其一,秀才分明是在恭喜你。
“他恭喜我什么?”
“他恭喜你,铁衣战罡练至小成,连火蝎也伤不了你。”
话音一落,楼中的目光一些落在血头陀身上,一些落在独眼秀才身上。
血头陀微微一证,目含冷光,“胡说,我练的只是铁布衫。”
独眼秀才以扇遮面,连连嘆息。
“咯咯咯。”蓝峒主笑得枝乱颤,“杀人练气,浴血成罡。你血头陀杀人无算,铁衣战罡练了就是练了,有什么好抵赖的。”
楼中有人冷笑道:“他可不敢认。传扬出去,六和寺的高僧会找他索书,明教的高手也得找他麻烦。”
蓝峒主问向方鸿:“你说他错了三处。第二处,自然是喊错了你的名字。第三处呢?”
方鸿摇头,“第三处,是他自己取错了名字。他不该叫血头陀。”
血头陀冷哼一声,“那我该叫什么?”
“叫死头陀。”
说话间,方鸿飘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