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心头有疑惑。</p>
陈蘅又道：“我身边的侍女可不是来享福的，连我这个做郡主都不曾想到福，侍女就想享福、耍滑?你们说我无情也罢，说我残忍也好，我的身边是再也容不得她们了。若是她们忠心，当日我的确可以保她们，可不忠之人，不值得我保。”</p>
想到前世，二人的背叛，她心有不甘。</p>
前世她无法报复、处罚，今生寻到了机会，不会再放过。</p>
原本就是试探，可这一试这下，白鹭、黄鹂确实不忠，就此舍去便是。</p>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p>
再留在身边，亦只会是祸害。</p>
大难来临，她们不忠于主，若有重惠当前，也必会弃她。</p>
燕儿嗫嚅着道：“郡主，她们二人是有私心，可是，也不该去匪窝。”</p>
入了那里，一生都毁了。</p>
陈蘅看着张萍，“张女郎身边的侍女数人，为甚她没带银侍女，偏偏只带了风铃，知道这是为甚吗?”</p>
张萍道：“风铃不是我身边侍女里头最聪明的，也不是最伶俐的，但她却是最忠心的。”</p>
她们需要的就是“忠心”二字，如果侍女失去这二字，就不必留在女郎身边了。</p>
张萍觉得了陈蘅做得对，就算是在荣国府，发现侍女不忠，也是不会留的，下场未必就会比去水匪窝好，不忠的侍女要么被贱卖，要么早上被嫁人。</p>
陈蘅蓦地转身，“杜鹃，替我备热水，我要洗个澡。”</p>
“诺。”杜鹃福身应答。</p>
燕儿愣了片刻，紧跟其后。</p>
郡主需要的是忠心的侍女，所以，黄鹂、白鹭都被她丢下了。</p>
她心里还有些芥蒂，但她知道这是主子的事，她现在是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并且不再犯也黄鹂二人一样的错误。</p>
张萍对身后的风铃道：“我们情同姐妹，只要你一直忠心我，我这一生都会护着你。”</p>
“女郎，风铃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p>
父亲在北疆的战事里死了，母亲又没了，唯有张萍念着乳母的情分一直看顾着她。</p>
她怎么会背叛这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p>
不会，永远也不会。</p>
张萍笑了一下，“我们回屋罢。”</p>
莫三舅提高了嗓门，“再有两个时辰就到姑苏，在姑苏停上半个时辰，补上柴禾、菜蔬等，再去姑苏城置办两桌席面送回船上。”</p>
老仆喊了声“诺”。</p>
莫三郎道：“三叔，需要入城探望二叔么?”</p>
“使人问一声，看他有没有东西要带。”莫三舅又道：“罢了，不必问他，再有几日就到年关，衙门要封官印，莫北定会回广陵。无论是何礼物，由他亲自呈送给老太公、老夫人更有意义。”</p>
稍停一个时辰，补充好两日的东西，众人转往广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