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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是莫南的嫡长子，被莫老家主请过去观礼。</p>
六少夫人听说后，扬了扬唇角，“芳姬死了？她终于死了吗？这些年，她可没少刁难我们夫妻，还有小欧氏，害死了婆母，真以为这事就过了。”</p>
仆妇低声道：“少夫人可去清心堂？”</p>
六少夫人招了招手，附在仆妇耳畔低语了几句。</p>
“这……”</p>
“让你去，你就去，大房二郎主的一切原就该是二兄与我夫主的，凭什么便宜了外人，继室、姬妾，她们气死了婆母，害得夫主自小吃了不少的苦头。”</p>
她要给六郎报仇！</p>
芳姬死了，可芳姬的女儿莫香芝还在，原就不是莫氏的骨血，还时时排挤她，瞧不起她是二等世族的女儿。</p>
清心堂的管事仆妇到井边时，六少夫人身边的仆妇、丫头正在那边洗衣裳。</p>
“这……”清心堂管事仆妇有些为难，“刑妪，怎么桶儿、盆儿的都用上了。”</p>
六少夫人的陪嫁仆妇道：“你老要用桶？”</p>
“老夫人让我过来取一桶清水过去。”</p>
“啊呀，怎不早说啊，这桶水是我刚才打上来的，要不你先用。”</p>
“不用一桶的。”</p>
“成，成，你倒些到衣盆子里。”</p>
陪嫁仆妇很热心地将桶里的水倒了一小半，“这样可够？”</p>
“再倒一些。”</p>
陪嫁仆妇照做。</p>
管事仆妇看着小半桶水，不就是滴血验亲，一人半碗清水，这不就够了。</p>
那碗水，早就下了东西。</p>
六少夫人说，下了这等药粉，就算是嫡亲的父子，两人的血也不会相融。</p>
主母这般吩咐，她自是奉命行事。</p>
这些年，六少夫人受够了小欧氏、芳姬等人的刁难，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定要报复回去。</p>
一排几只碗，里头皆倒入了大半碗清水。</p>
除了大欧氏所出的儿子与莫静之、十三郎君，其他几人面前都有一碗清水。</p>
十三郎君是莫南纳的第一位侍妾——绣姬所出，绣姬早前原是莫老夫人身边的银侍女，到了十八岁时，被莫老夫人赏给莫南做了侍寝婢女。大欧氏过门产下两子后，老夫人恩准她停了避子汤，调养了大半年就有了身子。</p>
十三郎君比莫静之只幼几个月，他出生后的第三天，莫南就将芳姬领进门了。</p>
莫大舅强行割破莫南的手指，将他的手往几只碗里各滴了一滴血珠。</p>
“都滴一滴血。”</p>
莫香芝知晓自己的身世，想拒绝，可被两个仆妇扶着，不等她出手，仆妇抓了她的手直接用针连扎几下，血珠涌出。</p>
小欧氏以拽着拳头，面容煞白，突然她猛地冲过去，一下闯在十四郎君的身上，水碗歪倒在地。</p>
莫大舅道：“再取一碗清水！”</p>
混淆他莫氏血脉，这种人就该杀掉。</p>
莫南愤愤地瞪着小欧氏，“十四郎是谁的种？到底是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