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p>
陈蘅以为自己不会再哭，可眼泪来得悄无声息。</p>
泪落琉璃瓦，极轻，却传来一个厉喝：“谁？”</p>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出现，一招击出，陈蘅张臂一退，来人武功极高，招式精准，陈蘅招架不住，一个翻身跌落地上，不待她反应过来，脖上已被压下两柄宝剑。</p>
定王走了过来，扬手扯下她脸上的黑布，一张清丽无双，却满是泪痕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凤歌！”</p>
陈蘅苦笑着，在所有人意外的那一刹，推开了困住自己的兵器，“娶我，只是为了我为你诞育血脉，我能给你们北燕育下最优秀、高贵的子嗣，我之于你们，只是一枚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p>
“利用我一次还不够，还要继续利用我第二次。”</p>
她的泪，晶莹剔透。</p>
无声滑落时，美得让人惊魂。</p>
燕高帝一个错神，仿佛面前的女子不是凤歌，而是他的结发之妻元歌。</p>
“歌儿……”</p>
陈蘅摇了摇头，“元皇后就是因为血脉高贵，是远古三族之一圣医族的圣女，所以你迎娶她为妻；而我，则是因为我是火族灵女，你要你的儿子娶我，不是因为是谁，只是因为我身体里流着的血脉……</p>
元歌也好，凤歌也罢，都不过是你们繁衍子嗣的工具。对不住，如果你们希望我用自己的死，去换一个孩子的生，我做不到，更做不到为一个利用我的皇族去生孩子……”</p>
她原有心结，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她更是坚定了离开慕容慬。</p>
前世的苦难，她不想再重复。</p>
所谓的情深，也只是一个幌子。</p>
她后退几步，定王大喝一声：“拦住她！”</p>
陈蘅看着左右的护卫，她是打不过，可她却有自保的法子，她意念一动，暗催凤羽珠，她凭空消失。</p>
人，就是人，怎会突然消失。</p>
燕高帝与定王惊骇不下。</p>
若非国师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的眨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p>
世外三族的灵女、圣女、巫女，这灵女排第一的，神通本事亦最大，就算是他，也未必知晓。</p>
很显然，陈蘅在修炼玄门法术。</p>
燕高帝怒喝：“人呢？人去哪儿了？”</p>
大祭师道：“世外三族，各有神通，以火族灵女的神通最高，若她想离开，没人可以阻拦。”</p>
“我儿必须娶她，就算是夺，是抢，也要她替我儿生育子嗣，来人！给我搜！不允圣女凤歌逃离燕京！”</p>
不一会儿，燕宫传来滚滚靴潮声，一队又一队的皇宫御卫前往燕京各门，以防圣女凤歌离开。</p>
陈蘅在暗处，默默地关注着发生的一切，心又空又苍白。</p>
回不去了！</p>
前世余恨，今生犹在。</p>
这一世，她不愿再做棋子、工具，即便是生儿育女的工具也不行。</p>
前世，她被夏候滔、陈茉利用、算计，成功之时，是弃她之日。</p>
她亦被慕容慬利用，生下一个孩子，却用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代替。</p>
她的一生，何其悲哀。</p>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哪怕玉石俱焚。</p>
而此刻，慕容忌正向慕容慬禀报今日之事。</p>
慕容慬惊道：“凤歌来燕京了？”</p>
慕容忌道：“是，我亲眼看她入的城，后来她又打听莫愁郡主府的事。”</p>
“去莫愁郡主府！”</p>
陈蘅打昏了一个宫娥，换上宫娥服逃出燕宫，寻了个僻静处，又换上一袭蓝色衣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