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输四天了，你们打不过我们，且先歇歇，待你们的武功确实能与我们比时，再打。”</p>
云曦见有人经过，抱拳唤了声“姑娘”，道：“能否代为通传一声，我……想见太子妃。”</p>
宫娥停下了脚步，“云曦大王子，恐怕奴婢无能为力。太子妃有了身孕，每日上午吃什么吐什么，近来人又见消瘦，别说是奴婢见不到，就是行云夫人也见不到。”</p>
韩姬因为有了身孕，被陈蘅责令回家静养，说过了三个月再来当差。</p>
元芸暂时接替了韩姬的工作，不懂的地方，自有太子府詹事、少詹事帮衬。</p>
“阿囡……”云曦悠悠轻呼一声，以为重逢就是新的开始，没想却是结束。</p>
他可以不娶她，他只想守着她，静默地看着她，只求她平安就好。</p>
陈蘅半躺在寝殿，浑身疲惫乏力。</p>
她在想云曦的事，要了断他与她之间的过往，这很难。</p>
元芸正在摆放果点。</p>
“云曦大王子还住在客院？”</p>
“是，火云国的人一日只吃两顿，客院备了精致的果点，但他们很少用果点，一日只用两顿。”</p>
九百年的诅咒，九百年来，火族人远离中原，在西域沙漠中艰难求生，这一切已经够了。</p>
陈蘅道：“午膳后，请云曦大王子过来。”</p>
午后。</p>
陈蘅穿着一袭素净的长袍，慵懒而带着几分憔翠地坐在案前，长发松松挽就，因这几日的孕吐反应，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就连眼睛都变得大了许多，却依旧神采奕奕。</p>
云曦进入大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与他九百年前记忆中的阿囡很像，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病容，一样的瘦弱。</p>
他不由得一阵心疼，欲言却先无语哽咽，“你的身子……”</p>
九百年前，她为了诞下云娥，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只求灵女一脉能传承下去。九百年后，她又为了孕育孩子，这样的消瘦清减。</p>
陈蘅道：“只是孕吐，过些日子就好了。云曦，你坐罢！”她看着周围，道：“彭子，你们几个退下。这里有元芸姑姑侍候就好！”</p>
她相信元芸，而元芸更是全心服侍在侧，几乎要拿陈蘅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照顾，尤其是陈蘅被诊着喜脉后，更是无微不至，亲历亲为。</p>
元芸给云曦蓄一盏茶。</p>
陈蘅拿出一坛二斤的陶器酒坛，“这是凤果酒，你且尝尝。”</p>
云曦接过酒坛，久久地看着坛子，“这坛子和当年的一样。”</p>
“云曦，命运弄人，在我生生世世的轮回之中，我都快要忘了经历了多少世，遇见过多少人。我不可否认，在我无数次轮回嫁的丈夫里头，你是其间最优秀的。可是，往生已了，今生如新局新棋，我们无法再回去了。</p>
如果我会与每一位轮回中的丈夫纠缠，只会让我的今生过得一团糟。你来晚了，便注定了错过，也注定了不会有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