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不解陈蘅怎的还给八方馆送了一幅书法过去，惹得这几日八方馆的文人雅士聚在那儿赏兰书。</p>
许久不见，陈蘅的书法又见长进。</p>
是真的很好，但凡见过的，就没有不夸的。</p>
谢氏见几位夫人都望着自己，这才结结巴巴地道：“夫主虽是八方馆的馆主，可……可这领事的却是副馆主，偌大的陈家都得靠他打理，我……我不知结果如何了？”</p>
袁东珠大咧咧地道：“长嫂定是有自己的看法，莫不是与他们意见不同。”</p>
谢氏恼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他们男人做学问的事，岂不惹人笑话。”</p>
陈蘅笑问：“你们可还记得冯娥？”</p>
立时，所有人都哑然。</p>
杨瑜眼睛闪亮，“郡主，冯县主如何了？”</p>
“冯娥与我道，女子也是半边天。既然让男人们争辩当效忠于一人还是造福于万民，自是有用的。”陈蘅不紧不慢地道：“我是帝月盟的盟主夫人、帝月盟圣女……”</p>
袁东珠忙道：“听说天圣女是袁大兄的师妹，算起来也是你的小姑子。”</p>
陈蘅险些说漏嘴，继续道：“颖川早晚会成为北燕的城池、土地，我来之时，已有人前来说服，盼我此次回封邑，能让我封邑的能人异士为万民造福。天下，不是慕容氏一家之天下，而是万民的天下，只要有能之士，能造福万民，都会有一方自己的舞台。”</p>
她轻咳了一声，“对女子亦是一样。北燕有巾帼营，北燕定王之女慈北郡主更是北帅五千女将士冲锋陷阵，其智勇不输男儿，北燕更有无数武将之女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封候封爵亦非只男儿可为。”</p>
袁东珠倏地一下跳了起来，“蘅妹妹是说，我也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我还能给我儿子挣爵位？”</p>
陈蘅没想她如此激动。</p>
袁东珠可不管什么前朝、新朝，她只知道，他的父亲、长兄、二兄、三弟都是被大统帝、莫静之给害死的，她再不能生，是被他们害的，陈葳腿骨碎裂，也是被他们害的。</p>
“他娘的，老娘才不管什么，只要能让老娘上阵杀敌，平息战乱，让百姓们吃口安稳饭，老娘愿意去。”袁东珠呵呵傻笑，“那蘅妹妹能与北燕太子妃说说，给我一个百夫人什么的当当……”</p>
陈蘅道：“二嫂的领兵之才，天下皆知，让你做百夫长岂不委屈，我可以说服太子，让你做一营主将。”</p>
“你说真的？我能做一营主将。”</p>
袁东珠扳着指头算起来，一营主将，这不是说手底下至少也有五千人马，这大营可有二万人马，哈哈，她又做女将军了。</p>
陈蘅忆起冯娥当年所言，“你既为主将，就得给你配一个智囊军师，不知杨瑜可愿踏出永乐邑。”</p>
袁东珠歪头看着杨瑜。</p>
她们也很熟了，彼此的性情也了晓。</p>
杨瑜想到陈蘅这次回来，八方馆争辩的议题由她定。</p>
她是为了帮北燕收服人才来的，不仅仅是回乡养胎。</p>
若她与袁东珠建功立业，定能名留青史，这是多少女儿梦寐以求的机会，机不可失，当即揖手道：“属下愿听夫人调遣。”</p>
陈蘅点了一下头，“冯娥、张萍在燕京为女官，他日你们相见必是一桩美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