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吗?那为什么他认不出我?”
原况野的声音里有苍白的迷茫,医生心软了一下,劝道:“爱又不是万能的。你们两个的声音太像了,靠声音分辨你俩本来就不可能。只有靠眼睛才能分辨你俩,但爱又不能替代眼睛。”
“……”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的。”
医生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不建议任何家属对自杀倾向的抑郁症患者直接谈论病情。但你不一样,他真的很爱你,或许他现在就是为你活着的。我想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他会愿意说。”
“……我该怎么问?”
“就问你当初感到疑惑的那件事吧。”
钟情刚推开浴室的门,就被人拦腰抱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他没有半点惊慌,早已经见怪不怪。
刚穿上的浴巾又被脱下,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打起精神来给身上的人扎头发。
指尖温柔地梳理着那些半长卷发,钟情迷迷糊糊地说:“昨天都是自己扎的,怎么今天又不乖了……”
原况野舌尖一顿,随后泄愤似的轻咬,直到听见钟情小声尖叫才肯松口。
他并不意外宫鹤京也有钟情房间的房卡,虽然钟情已经给了“原况野”一张,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那个冒牌货开口说一句话,找一个撇脚的理由,钟情就会给出第二张。
趁他练歌、趁他谱曲、趁夜深人静的午夜……稍有空隙那个冒牌货就会钻进来,阴魂不散,防不胜防。
突如其来地一下胀痛,钟情咬牙忍过,顽强地扎上最后一圈皮筋。
他很乖巧地将双手放在头顶等待绑缚,但身上的人没有动作,埋头在他的锁骨上一下一下的含吻。
钟情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粗暴的力道。
又深又重,像是想要将他开膛破肚。
钟情勉强受了几下,有点怕了,扯着床单想要爬走,却又被握住腰侧拖回原地。
黑暗中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人更加恐惧,钟情声音颤抖:“况野?轻点,停下来……”
这声音终于唤回原况野的理智,但即使作为人的理智回归,他仍旧放任自己沉浸在属于兽的欲望之中。
良久,听见钟情崩溃的泣音,他停下宛如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吻去身下人眼角的泪痕,嗓音无比温柔,说出的话却变本加厉。
“阿情不行了吗?可是我一点都没发泄。”
“不……”
原况野怜惜地亲吻他咬破的唇角:“下面不行,那就换上面吧。想要阿情帮我,可以吗?”
钟情有气无力:“你滚……”
“好吧。阿情不帮我也行。”
原况野更紧地抱住他,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塞进自己的心脏。
“我可以不碰阿情,只要阿情告诉我,那杯水里究竟放了什么?”
第112章
原况野摘下冰袖,捉住钟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钟情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掌心处的皮肤有道道长条的凸起,很显然是交错的伤疤,被掩盖在墨色的纹身下,不为外人所知。
摸到腕间拿到深长的伤疤时,钟情指尖一颤。
之前对原况野的恐惧与怨怼被抛之脑后,他稍微凑近过去,很小心地抚摸着那道伤疤,轻声问:
“还疼吗?”
原况野在主动送上来的人耳边轻吻:“早就不疼了。”
气氛有片刻沉默。
钟情能猜出男主在这个时候摘下冰袖露出伤疤的用意,身体上的距离已经无法再进一步,自然会想要心灵上的亲密关系。
但钟情并不想和男主谈心。
这个位面两个男主之间才是真正的知己,他一个深情男配还不配知道那么多。
但是气氛已经到这儿,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顺着原况野的话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原况野的声音很低,也没什么情绪,淡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很闭塞的小镇,镇上的人很愚昧,很顽固,大人小孩都一个样子。他们认定男人该有男人的模样,女人该有女人的模样,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长得像女孩的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