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1)

('

“阿兄有人经过吗?”陈幺娘跟出来问。

“应该有人经过,我们吃点热乎的米汤准备往回走了,”陈锄头说完去雪地里扒拉兔子出来。

小杏拿壶灌了水进洞烧着,几人抓了雪在脸上揉半天,一人喝了一碗热米汤,干吃了几张饼子算是结束,收拾好东西背背离开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猎户,陈幺娘都有意无意的留心着,想打听昨夜是谁喊的他们,很不幸一个都没问到结果。

磕绊的在雪草里走了一天,天黑前总算到了老人山,找到一个像样的山洞住下,他们去年住的山洞被人占去了。

找到洞安身后,陈锄头跑过去要了两抱柴回来点上,山洞夜里没柴也得冻死人,四人乌青着脸烤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人有了活气赶紧冲出去灌水烧米茶,一天走的又累又饿,米茶好了不顾滚烫的,一顿狼吞虎咽的塞饱肚子人便睡了过去。

睡到夜里感觉冷,爬起来添了一次柴继续睡到大天亮。

老人山比葫芦谷的人还多,他们更没了继续留下的心思,背着两只兔子吃着冷风,灰溜溜的回了野牛村。

回到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早上陈锄头又带着他们,踏着冰碴子雪去了府城车行。

陈锄头跟车夫硬生生讲了一个时辰的价!才坐上马车走,而且还是露天马车,带轿厢要价贵一百二十文,不符合陈锄头的消费支出,觉得不值,最多最多值七十文,眼见别人不搭理了。

陈锄头只能辗转回到露天的车钱上,从七十文生磨的还到六十八文,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为代价,最后实在是人家车夫烦陈锄头了,老大一个人站那影响他们做生意,才不得不答应接活的。

陈锄头的理想是,五十文钱坐露天车回去,理由请看他的辩白;

“地上都是冰雪碴子,有的路还要我下来走,你要七十文是不是过份了?要七十文就给轿厢的车坐,这都是老主顾生意,一年少说都坐一两次的车。”

车夫此时的愿望是,希望陈锄头这个穷逼,立刻、马上、赶紧的,给我原地消失,这大清早的没睡醒吧?来这么大一股穷气都臊着他了,把他日进斗金的财气都克没了。

真敢张他穷口獠牙的逼嘴!七十文也敢坐轿厢马车?真想给他俩大逼兜子扇死他,活该他坐露天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冻死,省钱抠搜的命都不要了?

俩人拉扯来拉扯去,最后是陈锄头拉扯赢了。

陈锄头对于便宜了两文钱那是相当高兴,至少他的嘴从上车开始就没下来过,内心里深深的觉得两文钱值了!

别小看一个时辰,可以砍家门口一大片草活出来,大冬天谁能平白的给他两文钱?他们可还欠马车账没还清,能省一文是一文,值!

四人除了陈锄头心情特别不错,其他三人都像鹌鹑一样,拱肩缩背的抱着自己的脸,挤靠在一起,恨不得给别人身上的肉,全扒拉在自己身上贴着御寒。

耳边的寒风呼呼的刮特震脑瓜子,跟刀似的对着他们上下来回割,那感觉咋形容呢!就容嬷嬷拿针扎紫薇,都比不上此时的一半疼。

陈幺娘冻懵逼过去前,脑海里残留了唯一的感想。

抠门真的会传染!真真的,信她的话绝没有错,天爷谁来救救她?她冻出来的鼻涕都变成了冰块……

傍晚几人到家门口了,个个冻的像喝醉了一般没了智商,抱着车辕死命扯着不松手。

陈锄头看了强硬的掰开他们的手,给稳妥的背下车扔地上先坐着,他用力的揉揉自己冻僵的脸,哆嗦的掏出车钱,手抖的不成样子的递过去。

车夫面无表情的接了车钱,眼里对陈锄头带了莫名的佩服,嘴里却没了平日例行公事的话。

“客官您有需要再叫小的,”感觉平白没了两文钱不说,还沾了抠搜鬼一身穷气。

“这车夫真不行,以后不坐他车了,寡着个脸,就跟我坐车不给钱一样,”陈锄头皱眉看跑老远的车不开心骂。

“大概是冻的笑不出来吧!”陈幺娘扯着冻的嗡嗡的脑袋,老实的说道。

“他赶车冻了有钱赚,我不也一样冻的厉害?我冻这样还给了他几十文车钱,别人车夫冬天赶车有轿厢,他露天的还寡个啥脸?”陈锄头不断的找茬挑刺发泄不满。

“那不是有轿厢……”

“你们还好意思说?”陈锄头打断了冬生的话。

“平时看你们比谁都机灵,关键时刻就属你们三个没用,风吹一下能咋的?幸亏我咬牙坐车回来的,我要是带你们走路回来,你望望你们的样子,不得走死?”

“在车行的时候站着人高马大的,就是没个眼力劲帮我还价,坐个清净车,还能给你们冻成这样,”陈锄头看他们不争气的样子。

真是越看越恼火,又觉得两文钱还少了,应该还四文五文才对,骂骂咧咧的背着东西回去了,不管身后冻死狗样的三个人。

人生不满意

陈幺娘第一次有了怕陈锄头的念头,她想她会一辈子记住陈锄头

', ' ')('

的,这家伙给她冻的!她从没如此的怀疑过自己的人生。

打这以后,她经常思考不能吃苦的人生,越发激励鞭打自己早点做上富婆,吃一次冰天雪地坐露天马车苦就行了,再不能吃二次了,真的会冻死人的!

……

“你阿爹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眼看着都要过年了也不休息,”花氏低头锥着鞋底坐在角落嘟囔。

火盆对面是看书的陈幺娘,她听见嘟囔的话放下书,看了一眼外面的风雪沉吟半晌。

“要不我去找找阿爹?”

“找他干啥?你阿爹前段时间带口信回来了,说府城今年不是特别太平,就在前不久断头湾还出事了,忙的他们衙门吃饭空都没,他忙罢了自己就回来了,”花氏不同意闺女找人回来。

陈幺娘暗暗观察母亲的表情,见她并没失落难过和期盼开心,心道,终究谁也比不上瞎子在阿娘心里的地位,她继续低下头看书。

“阿娘不是喜欢跟罗婶说话吗?最近几天怎么不去了?”陈幺娘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去说话吗?你不喜欢咱们娘俩就在家里待着,你一年在家待的时间不多,难得母女清净几天,”花氏说完锥子还在头发里擦了擦。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在船上待的人,我怕言多必失才不去的,阿娘该去说话继续去,你猛的不去罗婶还以为得罪你了,”陈幺娘合上书笑道。

“那我……去了?”花氏心痒了。

“去吧,说不好晚上就在那边吃饭了,天冷不想自己动手做饭了,”陈幺娘不断的怂恿着她娘去。

花氏起身抚了一下衣服,端着线筐兴冲冲的出门了。

陈幺娘伸手对火盆烤火,目光对炸花的火苗闪烁许久。

她是不是该跟葛大贵坦诚说一次话?双方就算是为了阿娘努力……?

“小五,小五,罗婶让我给你送腊八饭来了,”小杏大嗓门的从外面喊。

“腊八饭?”陈幺娘愕然不已她都忘了有腊八一说,很多年没过过腊八节了。

“你看!”小杏抱着饭乐呵呵的跑进来。

她手里抱着很大一碗饭,饭里的豆子是常见的几种豆子,还有剁成小块的咸排骨,卧在冒热气的饭里捂着。

“这么大一碗我吃不完带你吃……”

“我也有这么大一碗,罗婶一早就让冬絮姐做好的,等着我们过去一起吃平安,哪知道到下午了也没个人去,便让冬生哥给我们送过去吃的。”

“你的本来是阿嫂要来送,赶上干娘过去说话,刚好我去还碗就变成了我来送,”小杏龇牙笑道。

“你们今天都没去烤火?”陈幺娘接过饭随嘴问道。

小杏开心的脸难得有了羞红色,“没……没去。”

陈幺娘挑眉,“家里来人了?是马家的姑娘找你说话?”

小杏听完更羞了,手搓着衣服扭捏半晌。

“不是马家的姑娘去找我,是栓狗,他这几日没事就去给我劈柴,夏天那会还帮我进树林子里,捡木柴回来堆着冬日烧。”

“栓狗?这名字……”陈幺娘表示有点难听。

“他外爷取的,说他命不好爹先走,不几年娘跟着走了,怕他活不下来,就说当条栓着的狗养着,能不能活就看命大不大,所以栓狗就是他的名字了,”小杏解释名字觉得很常见,村里多的是栓猫栓牛栓猪栓啥的都有。

“他人品性好吗?”陈幺娘又问。

“干娘和罗婶都说他好,没爹没娘马家又不给他当人看,他还能长这么大不错了,比马家大多数的小子们都好,”小杏说这个倒是人大方了很多。

“你不能听阿娘跟罗婶说好,你自己觉得他好不好?别人觉得好未必适合你,我看冬生哥人不错……”

小杏赶紧捂住陈幺娘的嘴,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做贼似的回头看半天。

“我听干娘的话就认栓狗了,干娘说别看栓狗没爹没娘的,但是栓狗勤快没嘴子碎,又被马家孩子欺负的厉害,脾气磨没了老实的很!”

', ' ')

最新小说: ???365??????? 六零军婚:那两口子嘴都挺毒 捡个傻子做夫郎 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 绿上枝头 相亲之后 被公用的白月光 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在70年代当乘务员 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