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睡。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回来这么晚,他肯定在担心。
“下次早点回来。”我刚推开前门,爷爷的声音就从西屋传来。
“有事要跟我说。”爷爷又说道。
我关好门,说道:“知道了爷爷。”
然后我回了自己屋子,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着。
回想今天的事,若不是有羽毫石,我恐怕已经成了替死鬼。
可现在羽毫石里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下次再去该怎么办?
没错,我居然还想着再去。
我也不知道为何,自从第一次触发羽毫石之后,心中对这些鬼魂就十分渴望。尤其是今晚这样的厉鬼,羽毫石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吸收她们。
晚上在我睡觉的时候,一道十分邪恶的气息将我惊醒。
这道气息不同于我遇到的任何一个,强烈而又诡异,我的灵魂都有一丝战栗。我向窗外看去,没发现任何阴邪,但那种在暗中窥视我的感觉怎么也抹不去。
这种感觉持续了得有半个时辰才逐渐褪去,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刚才那种感觉,就像小船在巨大的浪潮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这下说什么也睡不着了,我知道这座桥的问题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了,不由想起上次在下沟遇到的张大师,在我认识的人中,也许只有他才可能解决此事。
雾龙山,白云观。
我想起这个地点。
第二天天一亮,我早早的就起床。
爷爷做好了早饭,我拿着碗,没什么心思吃。
“你要有事就去做吧,凡事注意安全,不要逞强。”爷爷看出我有心事,语重心长的说。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情变得开朗,爷爷每次都能看懂我的心事。
快速扒拉两口饭,我和爷爷说:“爷爷,我想去白云观。”
爷爷没说话,只是从他的被子底下,拿出一个布包,他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零零碎碎的钱。
他拿出几十元给我。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去白云观,需要买票坐车,一个人一张票,那时候只能等公共汽车,每天早上八点,到白云观那里得十二点了。
我把钱放进兜里,用手紧紧攥着,生怕丢了。
爷爷送我上了车,然后和司机说我到县城下车,又对我好一阵叮嘱,直到司机不耐烦才下车。
我坐在车上,看着爷爷佝偻的身影,一时很不舍。虽然只是去找张大师,可能一两天就回来,但此刻竟像要分别很久。
很快车子就驶离了我们村子地界,眼前的景色变得陌生。
我和家人去过一次县城,那次我也忘了是去干什么,只记得当时在县城的街边好像是搞活动,我还中了两个二等奖,是电饭煲,现在我家用的,就是那次的奖品。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司机正在叫我。
我揉揉双眼,司机告诉我到站了。
雾龙山,在县城以北。公共汽车只能开到县城的汽车站,剩下的路要我自己走。
我有些怕生,但还是壮着胆子,一路问人,磕磕撞撞的到了雾龙山。
山很高,但不险峻,我沿着山路就往上爬。一阶一阶石头垒成的台阶蜿蜒崎岖,绕着山路直达山顶,山路两边种着松柏,山间鸟鸣不断。
我中午没吃饭,爬了一会就饿了,仰头看着遥远的山顶,也不知爬到什么时候。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交谈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两个青年道士。
他们两个看见我也很惊讶,问我:“小姑娘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白云观找张大师。”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明天一早再来。”其中一个道士说。
“上次张大师去我们村做法事,说让我有事就来找他。我们村离这里很远,我现在没法回去。”
那两个道士听我这么说,互相对视,然后那人说道:“既然如此,就跟我们两个走吧,现在张师伯应该在观里。”
就这样,我跟着他们两个一路爬,爬了一个多小时。我本来就饿,等到白云观时,一屁股坐在门前,说什么也走不动了。
那两个道士把我扶进白云观,给我倒了茶水,又拿了一些糕点,然后才去给张大师通报。没一会儿,就看到张大师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张大师!”我从椅子上蹦下来。
“不知小友这么急匆匆赶来,所谓何事?”他面露不解
我将我们村春河桥的来龙去脉讲给他。
他抚着胡须,半天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