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认识他啊。”我疑惑的说。
我是真没见过他,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你的确没见过他,但吴连勇我们都见过。”尔玛说。
听到吴连勇这个名字,我心中一震。我首先想到的是被他用残忍手段害死的那些孩子,然后才想起他在临死前说过,会有人替他报仇的。要不是尔玛提起,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么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和吴连勇有关的人。
我们在香港,鸿铭集团收购嘉恒地产,为吴连勇残害的孩子超度,闹的沸沸扬扬,各大新闻媒体和报纸都有报道,只不过按照尔玛的要求,并未透露她天师府弟子的身份。我们的照片随便一查就能找到,所以他肯定顺藤摸瓜,找到了我。如今看来,尔玛因为怕惹不必要的麻烦没暴露自己身份,反而惹了麻烦。
我能感到,以后的日子恐怕平静不了了。
我果然没猜错,开始一两天,他都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他被尔玛吓跑了呢。结果毛建明打电话来,说张松昏迷不醒了。
接到毛建明的电话时,我愣了,好好的怎么昏迷了呢。
我急忙开车带着尔玛去医院。按医生的说法,张松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但人就是醒不过来。这种状态也非植物人,反正说了好多,最后他的意见是让我们转院,在这里没什么治疗手段。
我和毛建明听完医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等回到病房,见尔玛正皱着眉头看着张松,我恍然大悟,上次去香港,我们三个是一起去的,这两天那个人没来我这里,原来是去找张松了。而张松现在的样子,跟他脱不了干系。
“有头绪吗?”我问。
“这是他给我下的战书。”尔玛说道。
在玄门之间,有一种说法,就是对方给你出了题,你就要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就说明你不如他。而后果有轻有重,主要看施法人的态度。
我们把张松接回我家,从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倘若尔玛没办法唤醒张松,那么张松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等到晚上,我看看到底如何吧。”尔玛说。
我和毛建明陪在张松身边,看着他呼吸越来越长,知道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挨到晚上,尔玛让我们把窗帘都封上。这是有说法的,白天不论是阴天还是晴天,阳气热烈,这时候人的三魂七魄一般都会在人的身体里,等到晚上,阴气逐渐上来,人一旦入睡,就会魂魄离体。我们晚上做的那些没有逻辑乱七八糟的梦,其实就是魂魄在灵魂世界的遭遇。
而等他们回来,我们也就醒了。
还有一种情况是被外界吵醒,这对人体伤害很大,就是因为魂魄突然被拉回身体,导致精神不稳,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如果严重的话,还会导致嗜睡,最后昏迷。
我们在屋里点上一根蜡烛,尔玛口中念道:“天地日月三光,洞慧交彻,五脏玄冥,八海知闻,覆映吾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是尔玛在开天眼,据我所知,会这种法术的基本都是天师府师叔一辈的人,没想到尔玛如此年纪就能用出,张大师关门弟子的名头,果然名副其实。
第40章
尔玛念完咒语后,注视着张松。此时她双眼闪过白光,然后又恢复如常。
“怎么样?”我问她。
“他的三魂七魄都被锁在神海,如果想让她醒来,必须得破除他神海中的枷锁。”尔玛说。
神海,也叫识海,就是我们常说的大脑。大脑是人体十分精细和脆弱的地方,稍有闪失恐怕张松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你有把握吗?”我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张松,问向尔玛。
“把握我有,但还需要准备三件东西。”尔玛说。
“需要什么,我们一起准备。”我说。
“八卦镜、金缕衣和锁阳伞。”尔玛说道,“八卦镜我带着呢,不过金缕衣和锁阳伞就需要我们自己制作了。”
金缕衣,算是道家防御法宝,锁阳伞的作用则是吸收阳光,将阳光保存在伞中。
我们说做就做,金缕衣的材料是金,纯度越高越好,但我们现在根本买不起那么多金子,只好用黄纸来代替。至于锁阳伞,也可以用黄纸糊。
这种手工活我和尔玛都比较拿手,准备好材料后,我们先把黄纸剪成三百三十三块长六厘米,宽三厘米的长方形纸片,不能多也不能少。光是这一步,我们就耗费了很多时间。接着我们需要在黄纸表面贴一层金箔,这个难度更大,金箔很容易碎,并且极易粘手,我们必须要让金箔把黄纸完全包裹起来,有一点遗漏都不行。
我们俩忙活了一天,才完成一半。到了晚上,尔玛必须得休息。因为在我们做完这些准备之后,她还要作法,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那剩下的活就只能我做了,毛建明虽说手有些笨,但在熟练之后速度也不慢了。我们两个又做了一个通宵,才把金箔全部贴上去。剩下一步,就是将这些金箔纸片,用金线缝起来,稍有不慎,就会损坏金箔。
我们让毛建明又贴了十多个金箔碎片,留着备用,我和尔玛就专心致志的缝起金缕衣,这一走,又是一天。到了晚上,我们终于把金缕衣缝完了。
现在张松的状态急剧下滑,他的身躯本来是很强壮的,但仅仅两天,他就变的骨瘦如柴,就像一个饱满的葡萄,变成了葡萄干。
尔玛将金缕衣穿在张松身上。
这金缕衣的作用,可以阻挡外界邪祟干扰,现在张松和那人的关系,有点类似于,那个男人给张松打个电话,张松接了,两人之间有了联系,而张松穿上金缕衣后,就把两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了,类似屏蔽器。另一个作用,就是金缕衣可以保持张松现在的病情不再恶化,这样就可以坚持更多时间。
做完金缕衣,我们就开始做锁阳伞。锁阳伞比起金缕衣要简单的多,我们先做好伞的骨架,然后做个伞盖,把两者站在一起就好了。我知道这个事拖不得,立刻和毛建明开始制作。
我和毛建明差不多做到后半夜,就把锁阳伞做完了。我们俩坐在地上,这两天实在太累了,再加上一直没睡觉,这么一放松就感觉特别困。
“你先睡吧,今晚我看着松哥。”毛建明说。
“你也不轻松,这样我先眯一会,一会你给我叫起来,你再休息。”我说。
“行,你睡吧。”
我眼睛一闭,就感觉身子在黑暗里下坠,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大亮。我是被太阳晒醒的,刺眼的阳光照的我根本睁不开眼。我酝酿了几秒,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毛建明一直在看着张松,那把锁阳伞的伞面也被尔玛画上了神秘的符文。
他们见我醒来,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