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月了,你是想让他再跑去公司一次吗?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里住进他们一家,只是时间问题。”
阴沉说完,一辆轿车在别墅前停下,喻麒天面上又挂上和煦的笑容,走上前迎客。
喻和颂到主楼时,主楼客厅里已经有不少人。
喻广寿坐在客厅中央轮椅上,不间断的有人上前给他送寿礼。
大约是这几年逐渐放权的缘故,轮椅上老人身上已经不见多少商人的锐利气息。
交谈间,老人注意到走进客厅的喻和颂,冲喻和颂招了招手。
“小颂,过来。”
客厅内所有人视线瞬间都落到喻和颂身上。
喻和颂淡定自若穿过人群,走到老人身旁,帮他拉了拉披在肩头有些滑落的外套。
老人只是将喻和颂叫到身旁,而后又继续与客人交谈。
临近午时,客人全部到齐,喻麒天才带着喻阳城回到主楼。
一进客厅,看到站在喻广寿身侧的喻和颂,他脚步微顿。
下一秒,喻麒天面上扬起笑,走到喻广寿身前。
“爸,所有客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可以去会客厅了。”
话说完,他转身想要去推老人的轮椅。
喻广寿抬了抬手,是一个示意停下的动作。
“小颂推我吧。”
客厅虽大,但喻广寿是所有人的关注重心,即使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大半个客厅的人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数道视线开始在喻和颂与喻麒天身后的喻阳城之间逡巡,毫不掩饰评估与打量。
忽地有人出声。
“小颂是不是入围了国际奥数竞赛的决赛?我昨天在报纸上看到,全国只有五个名额。”
“是啊,是啊,我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新闻也在播报,听我女儿说,上个月月底云晋高中月考,小颂又是第一。”
“真是年少有为。”
一时间,客厅里对喻和颂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喻麒天面上的笑容几度挂不住,但到底是在喻氏掌权十余年的人,他看向喻和颂,依旧是那副长辈对晚辈的慈善笑容。
“小颂,照顾好爷爷。”
而后转身,带领一众宾客前往会客厅。
喻和颂推着喻广寿的轮椅,走在人群最后。
与人群拉开距离后,他才开口。
“好久不见啊,爷爷。”
老人很轻哼了声。
“也不见你来看我。”
“我哪有时间,”喻和颂说,“要获得这么多荣誉,所有的嘉奖都是时间堆砌起来的。”
老人没再说话。
他视线落到天边厚厚的乌云中,良久开口:“a市的雨季越来越长了。”
喻和颂停下脚步,顺着老人视线望向天边。
“这场雨过后,会有很久的晴天。”
老人闻言,却是道。
“哪有长久的晴天。”
喻和颂收回落在天边的视线,走到老人身前。
他在老人面前蹲下,仰头看老人。
“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少年缓缓弯起一双眼睛:“如果接下来都是晴天,爷爷要答应我提出的一个要求。”
·
“刚刚让喻和颂出尽风头,你哥要不爽死了吧?”
一只手搭到肩膀上,喻洋鸣不爽地甩开。
他扭头看,看见小姑家小儿子,喻辉彬。
喻辉彬和他哥喻阳城同岁。
在喻家的状况,只能说比他这种纯纯的混不吝稍微好点,和他哥完全没有可比性,毕业后就在公司里随随便便挂了个闲差。
喻辉彬被喻洋鸣甩开了手,也没生气。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包烟,递到喻洋鸣跟前:“火气怎么这么大?又被你爸骂了?”
喻洋鸣不客气地从递到面前的烟盒里拨出根烟。
两人非常熟稔地从会客厅前走过,绕进了后花园。
这样的大场合,从来不会有人在意他们是否在场。
喻洋鸣从喻辉彬那借了火,吐出一口烟圈,嗤笑道:“小儿子不学无术,大儿子还有要被侄子超过的势头,老头子最近火气大得很。”
喻辉彬抖抖烟灰笑:“不能吧?喻和颂那些七七八八的奖拿的再多,到公司层面上,他跟你哥还是差得远。有你爸在,他站不到你哥头上的。”
喻洋鸣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说得准,所有小辈里,爷爷一直偏爱喻和颂,真搞不懂他到底有什么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