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过去他存在的三分之一岁月里,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屈指可数。
喻和颂看着江季烔,发现眼前人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想到几次他出事时江季烔的反应,喻和颂没再继续往下说。
旖旎的氛围散了些许。
一晚上冷水没冷却下来的身体温度,此刻倒是尽数冷却了下来。
喻和颂抬手,摸了摸眼前人白下的脸色,开口:“江季烔,对不起。”
在江季烔开口前,他又再次开口。
“谢谢你。”
黑发少年薄唇轻碰,最终什么也没说,抬手握住了喻和颂的手。
他没再继续撑在喻和颂上方,而是侧躺到了喻和颂身侧,拉过掉下床大半的被子。
卷在被子里的裤子被一并带到床中央,江季烔将裤子抽出,拿过准备帮喻和颂穿。
喻和颂见状,抬手摁住了江季烔的手,问:“不继续了?”
江季烔垂眸看了眼喻和颂已经耷拉的下来不少的东西,灯光下方才揉红的痕迹变得越发分明。
“不疼?”他问。
说完全不疼,那肯定是假的。
但也没到不能忍的程度。
喻和颂看一眼江季烔那还有点精神的东西,折中回答:“还好。”
话落,撞上少年乌黑的眸。
江季烔一言不发,帮喻和颂把裤子穿上了。
年纪大了连忽悠都不好忽悠了。
喻和颂在心里想。
他看着江季烔帮他穿好裤子,才拿过自己的裤子穿。
少年黑眸低垂,方才因为喻和颂一句话白下的脸色至今仍不见好转。
喻和颂想了想,开口。
“江季烔,那你前世有没有跟人接过吻?”
这其实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
以江季烔的性格,不喜欢根本不可能跟他人有亲密接触。
喻和颂只是想随便找点话题,调节一下此刻沉闷的气氛。
谁料话音落下,眼前少年竟没有马上回答。
喻和颂面露意外。
其实就算有,他也并不会介意。
任何关系在开展前,双方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无权去指摘伴侣过去的人生。
更何况江季烔过去的人生并不短。
但在逐渐蔓延开来的寂静沉默中,喻和颂心间又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有点涩。
他忽然开始理解,为什么都说情侣间最好不要过问彼此过去。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总是不受控的。
尤其是当原本可以被带过的情境被刻意提出,人的想象力总爱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格外活跃。
喻和颂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刚准备带过去这个话题,忽然听见江季烔确切回答。
“嗯。”
喻和颂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继续往下说什么了。
他盯着眼前安静注视他的人,视线缓缓落到那刚因为激烈的亲吻而微微泛红的唇上。
良久,喻和颂长舒出一口气。
他承认,他有点吃醋。
甚至控制不住继续往下问。
“次数多吗?”
注视着他的少年回答。
“一次。”
喻和颂迎上江季烔专注注视他的目光,忽然想到什么,开口:“人工呼吸不算接吻。”
江季烔应:“嗯,不算。”
喻和颂的心情一瞬间简直像坐过山车。
他跟江季烔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会,眼睛一闭:“睡了。”
闭上眼睛后好一会,感觉到江季烔目光始终未离开,喻和颂又把眼睛睁开了。
一睁开,便和江季烔正正对上视线。
于是喻和颂又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会,最终还是再次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江季烔回答:“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
喻和颂轻喃,忽然一下子坐起,盯着江季烔:“二十七岁我人都还在。”
虽然两人当时也并没有交往关系,喻和颂并没有理由生气。
但他……还是生气。
有种被欺骗的不爽。
喻和颂在感情上从来直来直往。
一旦投入便会全身心投入,一旦收回也会完全不留情面收回。
能让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一定有足以成立的原因,而能让他完全不留情面将感情收回,也一定存在绝对不可饶恕的原因。
在此之间,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