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主言后,象主頜首,不再谈论天界之论。
吕泽作为一位好学生,自然读过《帝论大智经》这种万象系基本教材一级的宝典。虽然里面私货很多,但也的確讲述许多象主传下的智慧法。
不过对於这则“三君论天界”的故事,吕泽另有看法。
象帝和剑主无缘无故提及天界?
怕不是打算在仙界之上打造真正的天界吧?
星空天界。
万象一系,哪个不知象帝的心思?
星仙道统,要不是其他几位道君摁著,他早鼓捣出来了。
而天烈道君点出“罗天玄妙”,打消象帝开闢星空天界的念头:三天罗境作为“大罗天”,已是仙界之上天,无须再开天界。
仔细想想,那次象帝讲道,剑主突然请来力主陛下,都感觉很有深意。
无怪乎,班上的符士段业常说:《帝论大智经》满是万象仙人私货,但关於几位陛下的往昔故事,越细品越能琢磨出一些深意。那些证了无上元始的道君,一念而观万世,每一个当时的选择,
从现在的角度看,都能看到满满的伏笔。哦一一当然,揍剑主什么的,那就没什么伏笔了。
万象系、玄化系,都很烦剑主。
那位剑主掌握劫运,最喜惹是生非,四处煽风点火。
道常三劫明明是道君驻世的安乐之世,却时不时闹出一些乱子。把十分之九的锅算在剑主头上,肯定有冤枉的。但如果说十有七八是剑主干的,绝对说少了。
吕泽:“三十三天也有几种说法。你这三十三天垒叠的构成一一有点太长了。你要练剑?”
“自然。伏魔塔只是剑鞘,长有三尺六寸,最恰当不过。”
指尖缓缓在塔身勾勒,一道吞吐灵光的剑气从第一层塔身开始缓慢划过。
每划过一层,塔身便凝实一层。虽然那些罪仙还在第一二层打转,但岳启衡依靠自己的法力神通,生生將这尊三十三重的玲瓏宝塔打造成型。
忽然,敖红霜开口:“我儿时,父亲曾与我讲述故事。相传道隱三劫时,有一位托塔仙人,一人一塔一剑,降服千妖万魔,证刑天剑仙之位。”
“嗯,如果是道隱三劫时的『托塔剑仙”,那应该就是我了。”
岳启衡脸上带著几分笑意。
“刑天剑仙,代天行道,降妖伏魔。那个年代,只有我一个剑仙选择这条路。”
“但我记得,那位的塔是『九天三十三境』格局。”
“后来改了。比起九天三十三境,垂直而立的三十三天更適合我。”
看著玲瓏宝塔,男子眼中闪过几分回忆,缓缓跟二人讲述一段往事。
一段刻骨铭心,自己目前却仍能记忆的事。
破败、荒凉的小庙中,剑仙看著自己身上包裹的绷带,艰难地站起来。
那头大妖还没有—
“你还没好,別起来啊。”
一位巫女打扮的女孩从外面进来,赶紧把汤药递给他。
“快,把药喝了。”
迟疑地看著手中汤药。
依照这位巫女的手段女孩气愤道:“怎么,担心我对你下毒?你去打听打听,我们黄天教的药,是用来杀人的吗?
就算是你们六洞仙人,也不配让我们打破戒律,以药来杀人!”
“抱歉。”男子將汤药一口饮尽。
“那头大妖,情况如何了?”
“我把它关在你的伏魔塔里了。不过,我看你的伏魔塔有点承受不住,所以帮你改造了一下“改造?”
他跟跪著往外走。
只见院落堆满仙木,熊熊大火里正烧著一尊三十三重宝塔。
男子黑著脸:“我的伏魔塔一一你,你可知,这是老师赐我的仙宝!”
“一件月器而已。再媲美日器,也只是一件极品月器。经年累月,被你囚禁万千妖魔,塔身早已承受不住。
“而且,这是北辰天王手中法宝的仿製版。但一一他的九天之塔並不合適你。你又没有九个叛逆的儿子,更没有一个修成『裂天元帅”仙职,把他打得漫天乱窜的逆子。你可是一位剑仙。哪怕前世是北辰天王的弟子,今世的你也只是一位『灵耀千明洞天”的剑仙侠客。”
女孩指著黄金塔道。
“你得了那位陛下的批语,一塔一剑,仙路可期。但他作为万剑之主,怎么会让自己的门人持有『塔”这类法宝?他批语的『塔』”,本身就是剑。或者说,是服你自身之剑的鞘,是服你心中之魔的剑。”
伏魔塔,即为剑?
男子心神震动,回忆剑主在自己证道仙君时的批语。
女孩继续在旁边说道:“既然要做『剑”,你原本那种宽厚臃肿的塔形,不觉得很难看吗?三十三层的塔,才更像是一把剑。”
说著,女孩伸手托起塔座,宛如握剑一般,当著他的面施展伏魔剑法。
寒光凛利,仙子凌云。
那翻然起舞的剑姿,让人久久难忘。
吕泽对所谓的“剑”没兴趣,没心没肺问:“女孩?巫女?听起来,她剑术不错嘛。看你施展伏魔剑法,就能照搬学会?”
“是很天才一一不过,在那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
“嗯?”
“我问过卢玉裳、东方如月她们。她们说,自己不记得一位步太虚,且擅长剑法、药术的巫女。”
黄天教中的巫女,多为天师一派。而这一派人里,擅长用剑的女仙高层,只有卢玉裳一人。
吕泽:“或许,陨落在第九劫了吧?”
敖红霜揣摩半响:“阁下提及的这段往事,第八劫歷史没有记载。在第八劫记录的歷史中,您证仙君后,都只是用九天之塔。”
“对,这是一段遗落歷史的记忆。所以,吕泽—我是『寻找歷史一派』的。比起慕容大姐那些保守派,我更倾向於李龙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