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案?我这种必修课,自然是有的。但天才们的进度,岂是我这等庸人可以预判的?”
孙玉茗显然对此很有经验。
“上一位在天智院修行的学生。只用三年时间就把我十年教案內容全部吃透。第二十个年头,他甚至可以跟我以『道友”互称,一起探討丹道。因此,我打算换一个教学方式。我把自己准备的教案给你。你平日可以按照上面的进度走。但如果你有额外想学的,我也可以教你。”
每一位天智院出来的学生,都被万象洞天寄予厚望。
元始院、道真院出来的学生能不能成道,那是未知数。但天智院出来的仙人只要活下来了,必能触及“太上真人”之位。
“那么—课表要求每位讲师上够三十六课时。这个课时可以添加吗?”
一课时为一个时辰。
“添加?你要是想多添一些?”仙君通情达理,笑问,“四十八课时如何?”
“这么少吗?”
“嫌少?那你打算添加多少课时?”
“怎么还不翻一倍呢?”
“多少?”
玉茗仙君悚然看著吕泽。
“七十二课啊?本来我打算一百零八课时。但觉得,那样太麻烦诸位老师。所以才打算七十二课时一一很麻烦吗?”
“这个—我们要商量下。”
天智院授课和其他上院不同。
他们没办法拒绝一位“无上才”的请教。
而且,吕泽更为特殊。为防止这小子走歪,禹成仙君和妙鼎仙君需要將他的每一份作业、试卷,送去给天宝仙君过目。
默默將消息发出后,仙君道。
“来吧,第一课让你提问。”
“让我提问一—嗯,好吧。那就这个问题吧一—道君体內有『金丹』吗?”
不假思索,仙君答道。
“若以金丹视圣胎。道之所成即为金丹。若以金丹视丹体,道君虚怀大道,体內岂有此等下物?”
明白吕泽问题背后的目的,孙玉茗打开话匣,主动讲释:
“內丹之法,非求金丹,乃求道也。金丹是道,赤婴是道,一切內炼问道之法,俱为內丹法门。今日,我与你讲內丹二十八种仙法。金丹法、赤婴法、采炼法———”
仙君讲述下,吕泽边听边记,时而停笔思考,推敲仙君话中深意。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孙玉茗翻看桌上的“二十八丹法记札”,暗暗点头。
此子根基倒是扎实,这些笔记讲释拿出去,都能直接给种民们当教材了。
教导一个好学生,就是省心啊!
这时,她接到禹成仙君的传讯。
“天宝师兄说,仙君们一致通过。让我们满足吕泽的增课要求,每位讲师课时提高到一百零八个。”
孙玉茗脸色彻底黑了。
一百零八课时。
一日一夜不休息,也要九日。二十四位仙人,便是二百多天啊!
因为课时交叉进行,天宝仙君不许他们草草收场,一人连上九天后,休息一年的情况发生。换言之,他们一年大半时间,都要留下一部分心神在“无上灵通府”。
“你的申请通过了一—不过,一百零八个课时———你难道不想要玩吗?比如,游歷河山啊?去赴宴交友啊?”
少年满脸不解望著她。
“我等问鼎大道,不应该专心修行吗?再者,按照一百零八课时,我也能有寒暑假啊?”
但我真不想这么累啊。
仙君的生活尺度以及时间观念,与一位刚刚成仙不久的种民,自然是不同的。
仙君们早就习惯“观景吃茶,一坐三日”的閒逸。
让他们突然忙起来,显得十分难受。
“要不,诸位老师斩下一缕化身隨我修行?唔一一我看一楼教室空荡荡的。可以把诸位的化身製作为画像,掛在教室里面。每天上什么课,就即问诸位的画像,由化身讲课。”
反正,他在意的只是“智慧”。
不用施展,化身讲课和本尊讲课,並无不同。
可吕泽刚说完,就见孙玉茗急切问。
“你去过其他仙阁了?”
“没有啊。”
少年一副摸不著头脑的模样。
孙玉茗不语。
这种把“讲师”做成“讲课画像”的提议,早前就有天智院学生提及並尝试过。
贪婪、饥渴仿佛在这些天智院学生眼里,自已这些仙人是一盘充满智慧的菜餚,供这些贪婪的野兽银腹。
而到仞后,那位学生离谱到什么地步?
他邀请仙人们各自元下一道化身,直接製作为一条手串,时刻为他讲述大道。
短短十年,就让眾仙无道可讲。
“修行讲究缓急同在,不可一味激进。”
孙玉茗简单安慰后,急忙离开教室。
不行,天智院的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態。
我需要回玄丹院恢復一下情绪。
当看到那些懒散地,依旧开始在仙院各个角落勾搭、交流的男女仙人们,她才恍然有一种:啊一一这才是当今的仙界啊。
一位积极求道,追求大道的仙人。
在这个放荡墮落的仙界,太不合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