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不用谢。”安康笑眯眯道。

“我……我……”锦阙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手绢,旁边当布景板的宫女立刻递上来一条绣着小老虎的手绢,锦阙马上把手绢递给凌蔚,“我也有!”

“谢谢小王爷。”凌蔚感动的摸摸锦阙的头。

“孤也有,瑾堂要吗?”胖太子扯出一根杏黄色的汗巾。

“……太子殿下,你自己用吧。”凌蔚嘴角扯了扯。

“哼。”胖太子把汗巾扔给身后的小太监,“走走,秘密基地!”

“那就劳烦瑾堂带路了。”黎膺提醒被正太萝莉萌一脸后就无视他人的凌蔚。

凌蔚忙尴尬道:“秦王爷请。”

……凌蔚的秘密基地是什么?

黎膺看着那被重兵把守的,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半晌无语。

他皇兄卖了半天关子,吊足了他的胃口的秘密基地,就是这个?

把林苑的珍贵花草挖了之后,开垦的田地?还是这么小块的田地?

“结果了!”锦阙一声欢呼,朝着其中一棵矮小灌木跑了过去,望着上面挂着的青色的果实,“表哥表哥,现在就能吃了吗!”

“要等红透了,才能吃。”凌蔚看着那些袖珍的田地,也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小苗苗已经长这么高了。”安康也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株稍高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面前,眼巴巴的望着,“安康想吃玉米。”

“很快了,小公主再等等。”凌蔚笑眯眯道。

“土豆!红薯!南瓜!”胖太子蹲在一块地面前流着口水。

“……嗯,都吃吃得饱的。”凌蔚嘲笑道。

“哼,吃的饱多好啊。”胖太子摇头晃脑道,“父皇说,这些粮食能让人吃得饱,还不占良田,大善。”

“是是,陛下说的总是对的。”凌蔚失笑,“这次总算多种了一些了,太子殿下也能多吃点了。”

“多吃点好啊,我要吃烤红薯蒸南瓜烧土豆!”

“我也要!”

“安康也要!安康要吃玉米!”

“糖拌西红柿!”

“嗯嗯,都有。”

黎膺看着一大几小乐呵呵的样子,疑惑道:“瑾堂,这些是……”

“这些啊,是草民……嗯,小官从海外带回来的种子。”凌蔚面上喜悦的表情变成了唏嘘,“当年师父让小官随身带着一些海外粮食作物的种子,即使再苦再饿也不能丢掉或者吃掉它们,小官当年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凌蔚深情的注视着面前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管理的十分精细的田地:“玉米可以种在山地上,土豆和红薯都可以种在砂壤土中,南瓜藤蔓会爬在架子上,院子里就可以种。这些作物都能填饱肚子,玉米和土豆更是海外国家的主食,嗯,地位和我们国家的小麦粟米和稻米一样。”

“除了这些作物,小官还带回来了白菜、花生、辣椒等作物,还有海外改良后的稻谷。”凌蔚摸摸鼻子,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带的种子极少,所以种了三年,也就扩大到这么点规模,还需要继续留种。不过每年都能品尝一下,也算评价一下这些作物的优劣?”

“白菜已经割了一茬了,皇叔只能等几个月后了。”小胖子擦擦口水,“什么时候才能大规模推广种植啊,孤想每顿饭都能吃上。”

“那可得再留一段时间的种子。不过皇宫里的地肯定不够了。”凌蔚琢磨着,好歹也是自己带来的种子,能不能申请点种子自己拿回去种。分家之后,他也是地主了吧?

“都是粮食?且不占良田?”黎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神色激动的走了过去细细观察,“产量如何?”

“至少玉米、土豆和番薯的产量都十分高。”凌蔚又摸了摸鼻子,极力忍着自己得意的表情,“特别是玉米和土豆,不然海外也不会把其作为主食了。小官带回来的种子,当年只有一小捧。秦王爷您看,现在它们的面积。今年肯定能有更多的种子。”

“好!太好了!”黎膺第一次如此情绪外露,“瑾堂,若这些作物能推广,有多少人可以免于饥饿之苦!”

胖太子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有些羞愧。他就想着自己吃了,而皇叔一直到这种的什么,第一个就想到还有那么多吃不饱的民众。果然如父皇所说,他这个太子还远远不合格。

“师父大善大德,小官如今才明了。”凌蔚叹息道,“若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会欢喜。”

第十八章父母之隙

凌蔚是去上班途中,莫名其妙的穿越的。

众所周知,要价很高的私立幼儿园教导的东西都很多,什么双语都是小意思了,人家要小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学的可不是什么课本,而是各种各样的知识。

虽然小孩子不一定听得懂,但是从小培养,总会比没有从小培养的来的聪明吧?

凌蔚所在的幼儿园就是特别高大上的那种,小孩子一两岁就得先排队报名占名额的那种,一年学费能上五六万那种。所以教的东西也是包罗万象。那里的老师都和凌蔚一样,至少是研究生文凭的。

比如穿越的那天,凌蔚就带了许多小包的食物种子给小朋友们。他要教导小朋友们认识平时常吃的作物的种子,然后指导小朋友们将种子种下。这可是长期的课程,小朋友们每天都要来照顾苗苗,并且画画记录苗苗的成长。通过这种学习,不只是让小朋友们明白一些自然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明白食物来之不易,要珍惜粮食。

凌蔚当时带了玉米、水稻、土豆、小麦这四种主食的种子,红薯、南瓜、白菜、花生、辣椒、西红柿、丝瓜、黄瓜,都是比较好种,又很常见的作物。

这些作物成熟之后都会给小朋友们吃掉,高大上的幼儿园自然要标榜全天然非转基因。反正他们又不看产量,凌蔚就联系了同学,拿的非转基因种子,自家研究用的。不是那种为了卖种子无法留种的作物。而且一代一代的种植,产量也不会降低。

因为凌蔚对同学说,这些作物还要留种,继续种植,成为园区一景,以后的小朋友们也要照顾。

当然,那些种子都不多,一种一小包的样子,刚装满凌蔚的小背包。

而那小背包跟着凌蔚一起穿越过来了,将要为晏朝的菜篮子发光发热。

再晏朝,稻谷、小麦当然是有的,连丝瓜、黄瓜、花生也都从西域传过来了。但凌蔚带来的种子虽然是非转基因能留种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培育杂交,这些种子无论是抗病害能力还是产量,都比现在种子强。不过这些要有长期的比较才知道,所以如今黎隶对已经有的作物并不重视,特别是北方不适合种水稻,所以那几块地的作物是凌蔚私有的,留下的种子也会归凌蔚所有。

这也算是皇帝给凌蔚的奖赏之一了。

至于剩下的晏朝没有的种子,则被黎隶很宝贝的收了起来,重兵把守,令人栽种留种,只每次摘取少许尝鲜。

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能知天之天者斯可矣。高产量、又不占良田的粮食作物,对皇帝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所以凌蔚受宠,可不单单是他会来事,又受皇子公主们喜爱。

黎膺自然也是很重视这些粮食的。自古军粮有时候比军饷还重要,若是国家能产出更多的粮食,边关的那些将士们的后顾之忧也会小些。

吃得饱的兵,才有战斗力。

而且听闻这些粮食比如今的粟米稻米小麦等更加耐储藏,甚至连南瓜、白菜这些蔬菜都能容易储存,将士们餐桌上也能多些菜。甚至在隆冬也能吃上蔬菜。

黎膺拉着凌蔚的手,询问了许多关于这些新作物的问题。还好凌蔚在这些年时时关心这些作物,也积累了些经验,不然还答不上来。

不过黎膺居然知道这么多农业方面的知识,倒是让凌蔚有些吃惊。在他看来,那些贵族子弟们,不都是脱离生活实际的人吗?

“边关军粮紧缺,有开垦田地。”黎膺回答了凌蔚的疑问。

凌蔚了然:“屯田?怪不得。”

军屯自古就有,倒没什么惊奇。只是黎膺居然亲力亲为,还是让人佩服。

“何为屯田?”胖太子听了半晌,突然问道。

他现在学的还是四书五经,天天听着儒家的伟大,实用的东西,就偶尔听听黎隶的言传身教,以及凌蔚在平时会讲些东西。

“朝廷组织人开垦荒地以取得军饷和税粮,田地归朝廷所有。屯田有军屯与民屯之分,以军屯为主,以给养边防军,这就是边防屯田。”凌蔚讲解道,“士兵在操练之余就下地劳作,有时候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囤积多余的粮食补给其他地区。自古以来,屯田都是国之要事。”

“原来如此。”胖太子点头,“现在边防屯田多在北疆吧?那里土地贫瘠、气候寒冷,若有能耐寒且不挑土壤的高产粮食作物,就能产出更多的军饷和税银对吗?”

“太子说得对。”黎膺有些吃惊,“太子如此年纪,竟已知晓这些事?”

不是说太傅是个迂腐的读书人,难道传闻有误?

“是瑾堂教的好。”胖太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瑾堂经常跟孤和弟弟妹妹讲些民生民俗。”

他以前还以为,所有的吃的都跟林苑里的果子一样,是从树上长出来的呢。

“锦阙也知道。”小王爷含着手指,眨巴着眼睛,“瑾堂表哥还说,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能吃饱肚子,就少有动乱。”

安康点头:“吃饱肚子很重要!吃饱了才有心思学其他的!”

“瑾堂已经教导这些?”黎膺惊讶道。

凌蔚把锦阙的手指从嘴巴里扯出来,给他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笑道:“陛下信任在下,让在下陪着殿下们玩耍,虽然在下才疏学浅,但好歹比殿下们稍稍年长,多见些事,多走些路。若平时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能给殿下们的成长提供些许助力,也不枉陛下和娘娘的信任。”

“瑾堂过谦了。”黎膺低头看着各自扒拉着凌蔚一条大腿,脑袋不断蹭啊蹭,像小动物一样的锦阙和安康,“瑾堂如此,很好。”

凌蔚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来着,就是带孩子嘛,以前当幼儿园老师当出职业病了,遇到些事,就要来点小道理“引导”孩子。

这个时代,皇子公主们都是宫人在带,自然不可能多言多语,教导什么的更不可能。而大部分妃嫔视野局限于内宅,自己都不知道多少道理。皇子公主们要懂事,都是从老师教导开始。

凌蔚这种行为,还真算得上特立独行了。他成功的在一干孩子们心中,树立了“大哥哥很厉害,懂很多事,连父皇母后都说大哥哥说的很对”的高大印象,受孩子们喜爱之余,又多了几分敬重。

关于皇子公主的教育,黎膺自然不好插嘴。他很快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询问关于粮食的事,直到日头偏西才依依不舍的结束。

更依依不舍的是三小殿下,好不容易等来凌蔚的进宫,结果被皇叔霸占着不放,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连插嘴都插不进去,很不开心。

但是对方是皇帝皇后用来在他们不听话的时候吓唬人的可怕皇叔,所以三小殿下也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可怜兮兮的目送凌蔚出宫,并让凌蔚再三保证,下次进宫一定要好好陪他们玩耍。

……出宫之时,秦王府和驸马府的马车都候在外面,黎膺想和凌蔚继续畅谈的念想落了空,看着似乎不怎么乐意。经过这一日的长谈,黎膺对凌蔚印象又好了许多,并对凌蔚说要同辈相交,不要客气,不需要自谦。自己对凌蔚的称呼,也从“本王”变成了我,还允许凌蔚叫他的字“鹰飞”。

凌蔚百般推脱不过,便应下在私底下没外人的时候,称呼黎膺的表字。

不过鹰飞什么的,让凌蔚想起“莺飞草长”的成语,不知道皇帝陛下在还不是皇帝的时候的表字,是不是叫草长,咳咳。

凌蔚回到家,凌韫正等着。问了皇帝和皇后的态度之后,他松了口气:“皇帝陛下没生气就好。”

凌蔚见凌韫最近和他关系缓解,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疑问:“大哥,小弟有一事不解。父亲……做这些事,总有些缘由吧?”

“有啊,让母亲不开心他就开心了。”凌韫非常无所谓非常不尊重的回答道。

“父亲和母亲之间怎么……”凌蔚停顿了一下,又道,“若是不适合我知道,就当我没问吧。”

凌韫叹了口气,道:“你总会知道的,我先告诉你也要,免得你对父亲还有多余的幻想。”

“这事还要说到母亲怀着你的时候……嗯,那时候我也年幼,这事还是后来知道的。”

“据说祖父祖母过早的仙逝,两家人丁都挺稀少,但祖母家当年还是有人在的。先帝时刚开国,战乱未停,舅爷战死沙场,在临死前托父亲照顾他唯一的女儿,嗯,也就是父亲的表妹。于是父亲就闹着要在表姑守孝之后纳其为妾。”

“我记得公主即使无子,驸马也不得有妾,只可以有通房吧?”凌蔚咂舌,“况且当时大哥已经出生了啊。”

妾和通房不一样,妾好歹有个“名分”,通房和普通奴婢没有区别。有时候妾可以养育自己的子女,而通房是没有资格的。

“所以是母亲不同意,所以父亲气恼了?”说不准那表姑最后还死了?古时候那什么表哥表妹表姐表弟的最容易真爱了,所以父亲认为那表妹是真爱,然后认为公主娘逼死了真爱,就记恨上了公主娘?

啧啧,跟话本里写的一样。

“不是。”凌韫平静道,“是表姑听了后闹出家。”

凌蔚:“……”

第十九章三观破碎

“不是。”凌韫平静道,“是表姑听了后闹出家。”

凌蔚:“……”

凌蔚:“啥?”

凌韫继续道:“表姑说她一大家闺秀,怎么能与人做妾。舅爷让父亲照顾她,父亲居然要趁人之危强娶她做妾,实在是狼心狗肺,她宁愿常伴佛灯,也不愿受此侮辱。”

凌蔚:“……呃……”

原来这稍稍有些家底的良家女子,都是不愿意做妾的。若是一个好好的女儿被人拿去做妾,一个家族的人都抬不起头。而一些世族,连让自家女子入宫为妃都是不太肯的。除了必要的政治联姻之外,选秀入宫的基本是普通良家女子,或者是小官女子。

凌蔚那表姑家虽然男人都在战场上死绝了,她成了绝户女,但好歹也是大家族的女子,哪能与人做妾?那表姑还未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一听到这消息,又悲又怒,当场就闹过一次自杀,被救下来之后就心灰意冷,要遁入空门,以保护家门最后的尊严。

凌蔚已经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好。

说好的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情真爱呢?怎么画风一转,就变成恶霸强抢良家女了?

“呃……表姑最后出家了?”凌蔚缓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被母亲劝回来了。不过虽说没有出家,但一直在尼姑庵为舅爷念经守孝。”凌韫愤愤道,“舅爷刚战死沙场,就闹出这种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也是母亲厉害,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对外传是有人针对父亲,故意传播的流言,其实并没有这回事。那时候还在打仗,知道的人不多,好歹被压了下来。哼,每次父亲做出什么离谱的事,都是母亲收拾烂摊子!”

凌蔚就更不明白了:“那父亲怎么会对母亲……”

凌韫扶着额头:“父亲认为表姑闹着出家是母亲逼迫的,表姑对他是真爱,母亲是因为嫉妒才迫害表姑,不但逼得表姑进了尼姑庵,还仗着公主的身份在外面乱传消息,抹黑他对表姑的一片真心。父亲还说舅爷把表姑托付给他,就是嫁给他的意思。然后一闹,就是这么多年。”

凌蔚两眼无神:“我觉得……舅爷把表姑托付给父亲,难道不是因为家中没有可信的亲戚,表姑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家财怕被人惦记,父亲虽说是表亲,好歹也沾亲带故,身份地位也高,可以护得住表姑的原因吗?而且若是母亲将表姑接来,其他人也不会说表姑无人教养,还能凭借公主的身份给表姑说一份好亲?”

“谁知道舅爷怎么想的呢?不过正常人肯定会这么想的就是了。”凌韫冷哼。

“……”凌蔚觉得自己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这神转折了,“可人人都说父亲不对,父亲也没醒悟?”

“父亲认为那些说他的人都是迫于母亲的身份。”

“……好吧。”凌蔚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父亲认为母亲因为嫉妒而差点逼的深爱他的表妹遁入空门,而所有人都在母亲的逼迫下和他唱反调,他认为这不是他的错是母亲的错是周围人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所以开始报复社会。”

“报复社会?”凌韫想了想,“这话挺精辟,果真是报复社会。”

凌蔚也不由用食指按压着太阳穴揉了揉:“父亲这样胡闹……皇上……不说他?”

其实凌蔚想说的是,公主娘守着这种脑残干什么!当朝民风还算开放,民间女子都能和离再嫁,公主娘为什么不踹了这个神经病!

凌韫显然是明白凌蔚的未尽之语的,他丝毫不避讳的说道:“父亲在公事上还是不错的,当年祖父起兵帮助先帝征战,那兵现在虽说收归朝廷,但之前可是凌家私兵。不然先帝也不会在父亲幼年时就和祖父约好,给父亲母亲定下婚约。”

“等等?父亲母亲是自小定下婚约?那真爱表妹是怎么回事?!”凌蔚疑惑道,“在已经定下婚约的前提下,表兄妹应该会稍稍避讳吧?”

“表姑和父亲年龄相差十岁,出这件事的时候,表姑才十四岁。表姑到了需要避讳的年龄时,母亲都已经进门了。”凌韫冷笑,“听老人说,表姑是常来府中玩耍,但都是和母亲一起。表姑因着自幼丧母,和母亲感情极好。”

“……”凌蔚表示无言以对,“那父亲怎么认为表姑对他……真心一片?”

“鬼知道。”凌韫没好气道,“可怜表姑经父亲这么一闹腾,父亲倒是没什么事,表姑可被害惨了。表姑后来蹉跎到二十七八岁,母亲才帮她找到合适的婆家。如今表姑远远的嫁了,再没回过京城,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父亲知道表姑出嫁时,又和母亲闹了一通。若是表姑夫家心胸狭隘些,估计表姑婚后日子不太好过。”

凌蔚不由叹了口气。

这件事表姑何其无辜。明明是渣爹脑残,但世人只会认为表姑和渣爹真的有首尾。也还好这个朝代对女性并不算苛刻,或许表姑蹉跎这么多年,更多的是心结吧。

之后两兄弟又是相顾无言,双双叹气。

凌蔚也有些郁闷了。他对公主娘印象还是很好的,对公主娘吊在渣爹这棵歪脖子树上很是惋惜。但听凌韫这么一说,他也知道公主娘至少现在没大可能和渣爹离婚。

渣爹掌着兵呢。在凌家的兵彻彻底底变成皇帝的兵之前,公主娘是不可能离婚的。

说不准皇帝还乐得见得自己和大哥和渣爹离心,这样自己和大哥对皇家的归宿感更强一些,等大哥继承爵位的时候,皇帝就不用担心了。

凌蔚有些后怕。当今皇帝还算宽厚,要是朱元璋那种皇帝,渣爹估计死的不知道会有多凄惨,而自己和大哥,估计也难有生路。

晏朝皇帝不兴杀功臣,皇帝本身能力和声望又都很高,对不稳定的因素都采取怀柔政策,希望潜移默化的改变。凌蔚虽然不知道这隐藏的危机在彻底解决之前,会不会爆发。但他现在很庆幸当今皇帝和先帝的这个态度。

他觉得自己满自私的,渣爹自己找死,可别连累别人。他可是无辜的不能再无辜了。

“父亲这样做……确实过分了。”凌蔚只得叹气道。

凌韫似乎想一口气把对凌梧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继续道:“听闻父亲为祖父母独子,自幼娇惯,养成了执拗的性子。别人越是说他错,他就越认为自己正确。而且他似乎认为自己很厉害,说他不好的人都是嫉妒或者别有居心。算了,不说了。”

大哥你已经说了很多了。凌蔚在心中默默吐槽。

渣爹这就是直男癌加王子病吧?

见互相聊开了,凌蔚觉得似乎可以和大哥更加深入的交流一些,比如,解除某些误会之类。

眼看着自己就要分家了,但有兄弟的扶持总比孤家寡人好。本来以为和凌韫最多维持不温不火的陌生人状态了,见着两人关系因为渣爹的脑残有了回暖的趋势,凌蔚当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

“大哥……”凌蔚踌躇道,“既然父亲厌恶我,并非我的问题……那么之前大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

凌韫一下子僵硬了。他尴尬的看向凌蔚,干咳了一声,不搭话。

凌蔚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

“咳,之前,确实是大哥不好。”凌韫尴尬道。他之前就想道歉来着,但一直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既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了,还是说清楚吧。毕竟他也是准备和凌蔚和好的。

“那个……你知道的,父亲虽说只有我一个儿子,但对我也不算好,所以大哥我算是被母亲单独带大。”凌韫又干咳一声,“母亲……总是忍不住在我面前念叨着,不知你过的如何如何,我就有点……有点小小的,只是小小的情绪。后来你回来了,母亲把我扔给父亲两年多,单独陪着你……我还是第一次离开母亲那么久……咳咳,有点……有点不适应,对你态度就不怎么好。大哥给你道歉了。”

说完,凌韫对着凌蔚深深一作揖:“二弟在外面流浪吃苦,大哥我在家锦衣玉食,我居然对二弟心怀怨愤,实在是羞愧至极。”

“大哥不必如此,这是人之常情。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小弟以后还需要大哥多多指教。”凌蔚忙把凌韫扶起来,心中泪流满面。

这种心情他明白啊,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这不就是现代社会一些独生子女会有的心态嘛?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年幼时候才有这种心态,大哥你都二十了啊!二十了啊!还因为第一次离开母亲那么久而吃醋?你这是恋母情结吗?你是妈宝男吗?!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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