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巴掌
“意思是，”梁宽拉起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指。江伊林的手指颤了颤。心跳骤快。“伊林，我爱你。”过会儿，梁宽感觉胸口有些湿。他低头看去，小姑娘正咬着唇，眼眶红红的。“伊林？”她攀着他的肩膀慢慢凑近，吸了下鼻子开口道：“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下次等人家穿好衣服再说嘛……”“吓死了……”……梁宽顿了一下，看着那个戒指迟疑道：“你以为我要求婚？”“谁没事送戒指啊……还这么大颗……”她宝贝似的摸着那只钻戒，娇哼一声。看着她憨气的模样，梁宽大笑起来，搂着小人儿翻了个身。又将她压到身下。“等求婚给你换颗更大的，”“比这儿还大。”他掐住她的小奶尖，笑得一脸痞坏。甚至冲着那儿吹了声口哨。“呀！”小姑娘猛地捂住他的嘴，脸颊蹿红。……到了周日，江成集团的三十周年生日会在威尔逊大酒店举行。不到六点，酒店外就停满了各种豪车，还有不少媒体早早等在大堂。一行身着深色西装的保镖伸手挡开了记者。江万天夫妇走在中间，不时与身旁的友人交谈。江伊林挽着江卓恒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在他们身后。一见到后面的来人，记者立刻将镜头怼过去。她穿一身黑色的小礼裙，褐色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踩着镶钻细高跟，走得很谨慎。随后，江卓珊挽着未婚夫的手也走进来了。晚宴上，将近一个小时的演讲致辞结束后，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短片。接着又是一番冗长的致辞。热烈的掌声响起，江万天微笑着鞠躬。专门为此次活动请来的挪威乐队上台。轻快抒情的音乐在宴会厅内回响。长桌上一排排三层瓷盘上，摆着高级的甜点及其他冰冷的食物，华丽的摆饰穿插其中。江伊林端着盘子，站在桌边看了许久，捏了会儿夹子，然后犹豫着夹了块小蛋糕。另一边，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正在高速上行驶。“叮——”车座的手机响了一下。梁宽将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顺手拿起手机。“不好吃！”简洁的信息，配着一张被挖了一角的蛋糕照片。他看着那个激动的感叹号不禁笑起来，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几乎瞬间被接起，但另一头却没说话。“宝贝？”前排坐副驾驶的男人抖了抖肩。“这里的东西好难吃呀。”江伊林用叉子忿忿地戳着那块干苦生硬的蛋糕，另一只手紧紧捏着手机，声音不自觉地娇气许多。“忍一忍。”“明天带你吃好的。”梁宽的手肘撑在玻璃上，对着手机放低了声音。“你带我吃什么呀？”“你想呢？”“随便。”“想一下。”“想吃热腾腾的，带汤的，辣辣的……”“还想吃rou……”“就是那种一烫熟就可以吃的……”小姑娘说话忸怩，抿着害羞的笑。高跟鞋轻轻晃动起来。梁宽把她的话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低笑道：“火锅？”“噗——”坐副驾驶的男人捂着嘴，忍得浑身颤抖。电话另一头不知又说了什么，他一一应下。“好，好……”“……怎么做，你教我？”“好。”不一会，梁宽拿下手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屏幕底下的话筒，用力地亲了好几下。清脆的“啵啵”声在封闭的车内响起。车身猛地晃了一下。……江伊林心满意足地挂掉了电话。她把手机揣好，然后端起盘子，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挡在面前。张深，A市华深投资董事的大公子，也是江卓珊的未婚夫。他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梳复古油头，浑身透着公子哥的郎当气质。“是你男朋友？”他语气像是熟稔的朋友一般，眼神在她刚放进手机的手包上停了停。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鼻。江伊林微笑着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准备走人。结果，一只盛着香槟的酒杯递了过来“你和珊珊一点都不像。”“你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张深往前一步，微微弯腰凑近她。那只酒杯挡在她空着的手边，轻碰了下她的手背。江伊林下意识地后躲，然后神色尴尬地摇了摇头。“我不喝酒。”“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给姐夫一个面子？”他盯着江伊林，笑意很深。僵持片刻。小姑娘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刚握住了杯脚，他的手突然伸过来，扣住了江伊林的手腕。“这个是……”张深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神色意外“哎！”江伊林皱紧了眉头，用力挣开他的束缚。没等她完全挣开，一个人影从侧边快步过来。然后夺过了张深的酒杯，猛一甩手，整杯酒全部泼到了江伊林的身上。冰凉的酒水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滴到了裙子上。“傍上梁家还不满足。”“我真是小看你了。”江卓珊冷笑起来，将酒杯朝下，把剩的几滴酒也全部倒在了她的裙子上。“我刚刚只是在这里打电话。”“是他突然过来……”江伊林急切地开口解释，盘子和酒杯都放到了一边。慌乱的小手不停抹着脸上的酒水。被打湿的额发紧贴着脸侧，显得她越发狼狈。旁边离得近的几个人听见动静，饶有兴趣地看过来。张深怕极了这位江大小姐，何况确实是他先无聊去撩拨江伊林的。于是他转过身，从酒侍端着的盘子里又拿了一杯，若无其事地望向别处。“野鸡就是野鸡，永远登不上台面。”江卓珊走近那满脸苍白的小姑娘，抱起手臂，笑着讽刺道：“男人最喜欢你们这种爱倒贴的便宜货。睡腻了就甩掉。”“你妈不就是这样……”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略带深意的目光投注过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聚集。江卓恒拨开人群走上前，皱着眉拉起江卓珊的手要走。“珊珊，别胡闹！”“谁胡闹了？哥你看她，又装一副无辜的样子……明明是她……”二人争执之时，啪——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震惊地睁圆了眼睛。江伊林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干脆利落。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面前的人都还一动不动时。她忍着手上的阵痛，仓皇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