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裴御沉的手指在桌沿留下五道凹痕。
首长的异常从当晚开始显现。
先是值班室接到通知，要求将过去三个月的监控录像全部重查。
接着训练场的士兵们惊恐地发现凌晨两点首长亲自来验收夜间训练成果，徒手放倒了七个特种兵。
最可怕的是技术组，他们被凌晨四点叫起来开会，听裴御沉用两倍语速分析了七十二页漏洞报告。
"首长是不是...不太对劲？"江涛顶着黑眼圈问。
林小满抱着一摞文件飘过："他已经三天没睡了，昨天还帮我改了错别字...整整五十页报告啊..."
第四天早晨，当裴御沉亲手拆解了食堂的洗碗机并重新组装成咖啡机时，晏临晞终于被"请"到了首长办公室。
裴御沉站在窗前，军装依旧笔挺，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骨的疤痕显得格外锋利。
"解释。"他指向桌上那支空注射器。
晏临晞拿起注射器检查："啊，拿错了。"
"什么？"
"这是给我自己用的高浓度版。"她晃了晃注射器，"普通版应该是绿色的。"
裴御沉的眼神让监控室的值班军官瑟瑟发抖。
"理论上..."晏临晞补充，"效果再过六小时就会消退。"
"理论上？"
"嗯，我只在小白鼠身上做过72小时测试。"
办公室陷入死寂。
裴御沉突然大步走来，在晏临晞面前站定。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此刻微微俯身，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实验品？"
"意外。"晏临晞诚实地说，"但你工作效率提升了260%，从数据看很成功。"
监控画面里，裴御沉的手抬了起来——
然后重重撑在她身后的书架上。
"晏临晞。"他声音低哑，"你知不知道对长官下药是什么后果？"
"知道。"她仰头看他，"所以准备了缓解剂。"
从兜里掏出的小瓶子里，粉色液体欢快地冒着泡。
裴御沉盯着那瓶看起来像草莓汽水的东西："这次是什么？"
"镇静剂+褪黑素+γ-氨基丁酸。"晏临晞晃了晃瓶子，"味道像泡泡糖。"
"副作用？"
"可能会做彩色梦。"
监控室里，军官们看着首长接过瓶子一饮而尽，集体屏住呼吸。
十分钟后，当裴御沉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时，晏临晞轻轻摘下了他的军帽，顺手调暗了灯光。
值班军官的小本本上多了一行字：
【重要发现：目标对首长的药效强于小白鼠30%】
想了想又划掉，重新写道：
【绝密：首长人设崩塌记录（附：72小时不睡仍能徒手拆机的生理数据）】
裴御沉睡醒时已是次日中午。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带。他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条毛毯，茶几上放着保温盒。
盒子里是食堂李阿姨特制的养胃粥，便签上写着潦草的字迹：
「粥里加了甘草和茯苓，养胃的。
ps：你睡着时数了七遍量子方程，建议查查脑部ct。——t7」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首长对着便签勾起嘴角，默默合上了小本本。
有些画面，还是不要记录比较好。
第23章 投喂小蛋糕
晏临晞缩在会议室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转着铅笔。
她凌晨三点才完成量子雷达的调试，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林小满拖来开会。此刻投影屏上正播放着后勤部的采购清单，密密麻麻的数字像催眠符般晃得她头晕。
胃里传来抗议的咕噜声。
她偷偷瞄了眼坐在前排的裴御沉——首长大人军装笔挺，肩线锋利如刀，正专注审阅文件，连头都没抬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