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然后屁股好像被人托着,一颠一颠地往外走,放进了车里。

车呜呜飞得老快,等陈君颢重新睁开眼时,早已不再是午休中安静的校园,而是忙碌的医院急诊室。

他的腿又被支在了架子上,校医姐姐打的结被医生大叔解开了。

明明这个结扎得挺好看的来着。

纱布一圈圈散落,被白色包裹住的红色又逐渐清晰,陈君颢鼻子一抽,喉咙又突然哽咽起来。

就在止血泵被医生拿开的瞬间,他又被捂进了那个臭臭的怀里。

“唔准睇。”阿婆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粗糙的大手搓着他的后脑勺,“唔准喊。”

“阿婆……”呜咽又尽数被这个怀抱吞没,陈君颢不敢动,但感觉到又凉又湿的棉签在他小腿滑过,忍不住地发起抖。

“医生,”阿婆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开口,“伤得厉不厉害哇?”

“都能看到骨头了。”医生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差一点就得磕上去。”

阿婆叹了口气,又在陈君颢脑袋上搓了搓。

“去缝针吧,先带他去清创室,你们家长交完费直接把单子拿过来就行。”医生说着,又拿了新的纱布缠上来。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阿婆连忙说。

陈君颢从缝隙里瞄了一眼,只看见自己腿上一块模糊的深红中间有一抹白,紧接着就被雪白的纱布覆了上去。

而他也被阿婆往怀里按得更紧了。

从清创室里被阿婆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哭不动了。

嗓子哑得厉害,眼睛也被眼泪烧得又痒又涨,鼻涕口水都糊了一脸。

可还是止不住哭,声音一抽一抽地压不下来,眼泪也不听使唤地一滴一滴往外流。

涌是已经涌不出来了,泪腺好像也被他哭到快罢工了。

“唉,仲喊!”阿婆一边笑他,一边拿手巾给他擦脸,“喊咗成路啦!”

陈君颢猛吸了把鼻子,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害怕哭过了,委屈也哭过了,缝针打麻药的时候扎进来的那一下疼他也哭过了,好像也没啥能哭的了,可还是止不住想哭。

或许是怕因为弄脏裤子而被老妈责备,又或者是想到明天回学校被其他同学嘲笑而觉得丢脸。

到底为了什么哭,不知道,但只要阿婆身上的药味裹上来,他鼻子就酸,心口就涨,像是憋了股劲,无论如何都要发泄出来。

而他也知道阿婆一定会接住。

在输液室等皮试结果的时候,老爸和老妈都赶了过来。

应该是中途在公司请了假,老爸连工服都没来得及换,老妈踩着恨天高就火急火燎跑来了。

一看见他们,陈君颢又忍不住嚎了一声。

“又喊!”阿婆凶巴巴地揉了把他脑袋,“缝个针又唔系截肢,喊咁大声,唔怕丑咩!”

陈君颢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又呜哇呜哇地哭起来。

“你睇下周围边有男仔有你咁识喊?”阿婆无奈笑出了声,“再喊咁大声,以后就娶唔到老婆啦!”

陈君颢突然打了个嗝,一下闭嘴了。

老妈被他逗得又心疼又好笑,蹲到他身边揉了揉他脑袋:“颢仔唔好喊,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

陈君颢吸了把鼻子,点了点头。

“妈,宜家咩状况?”老爸走上前问。

“等皮试结果出嚟,再问下医生使唔使打破伤风。”阿婆应着,把病历交给他,“后面就隔日嚟换药,两个星期后拆线就冇事啦。”

她说着,又看了眼陈君颢,忍不住低头捏了捏他哭得涨红的脸颊,“所以唔好喊啦,都冇咩事,就系扑亲啫,冇喊冇喊!”

“嗯。”陈君颢用力点点头,把鼻涕眼泪全部抹干净,又伸手抱住阿婆的腰,把脸捂进她肚子里。

他蹭了蹭,有些贪婪地嗅着怀里的味道,药味,泪水的咸涩味。

还有安心的味道。

“哥?”

担忧的声音把陈君颢从微微失神中拉了回来。

他眨眨眼,视线聚焦。

眼前是暖黄的灯光,电视里正放着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光影在他脸上晃动着。

姜乃捧起他的脸,眉头微蹙:“腿还是疼?”

陈君颢愣了下,才感觉到小腿刚才磕到茶几的位置隐隐发麻。他下意识摸了摸膝盖斜下方那块熟悉的,深色的疤,浅笑着摇了摇头。

“不疼了。”他坐直了些,“就是撞到了以前的疤,有点麻而已,没事。”

姜乃明显松了口气,靠到他肩上,小声嘟囔:“吓死我了,撞个桌角嚎那么大声,还以为你把腿撞断了要回炉重铸……”

陈君颢被逗乐了,揽过他的肩,用力搓了两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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