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君颢更好奇了,“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别管!反正自己听!”姜乃有点急,“挂了,再不出去李程以为我掉马桶里了。”
“好好好,”陈君颢笑着往楼下走,“零点发?”
“嗯,”姜乃说,“华哥说设好定时了。”
“知道了,”陈君颢说,“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姜乃又“嗯”了一声,电话那头刚响起李程模糊的“磨蹭啥呢”就断了线。
陈君颢吐了口气,瞥了眼时间就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
“汪!”
刚踩下最后一阶楼梯,一团黄毛跟炮弹似的撞进他怀里。
“哟!”陈君颢往后晃了两步才站稳,笑着揉了两把狗头,“大师兄!想我没?”
“它只是想吃的了。”陈君怡举着块切好的苹果,“大师兄!来!”
大师兄还在陈君颢怀里蹭,听见动静猛地扭头,狗眼睛“刷”地亮了,哈喇子直往下滴。
“接住!”陈君怡手腕一扬。
“汪!”
苹果还没落地就被大师兄凌空叼走了。
狗尾巴扫过陈君颢裤腿,留下几根狗毛。
陈君怡笑着追过去,蹲下身揉了把狗脑袋:“馋死你算了。”
“别喂太多,”沙发上的舅妈笑着探头,“一会儿吃大餐它吃不下,该急得转圈了。”
“舅父舅母。”陈君颢朝沙发点头问好。
俩表兄妹对视一眼,陈君怡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让陈君颢蹲下撸狗。
“小乃哥哥回老家了?”陈君怡随口问。
“嗯。”陈君颢闷声应着,手指陷进狗肚子的软毛里。
陈君怡斜眼打量他,突然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肾虚啊?”
陈君颢手一僵,活像遭雷劈了:“哈?”
“眼下乌青,目涩无光,”陈君怡指了指他的脸,“典型的肾虚脸。”
“放你的屁!”陈君颢气得差点薅下撮狗毛,大师兄“嗷呜”一嗓子,尾巴“啪”地甩在他脸上。
“诶我靠!”陈君颢被扇得跌坐在地。
陈君怡“噗嗤”笑得直拍地板:“被我说中了!急眼了!”
陈君颢作势扬手要打,被陈君怡灵巧躲开,最后也只是虚虚拍了下她发顶。
“我这叫思郁成疾。”陈君颢板着脸,“你个没对象的不会懂的。”
“不是纵欲过度吗?”陈君怡挑眉。
陈君颢额角一抽:“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嗙出去?”
陈君怡冲他吐舌头,转头就喊:“阿婆!傻仔颢要嗙我出去!”
“咩嗙出去啊?”阿婆端着两碗汤从厨房出来,“你哋两个冇嗌交啦,快啲过嚟饮……”
“哐当——”
一只瓷碗砸在地上,汤水四溅,油亮漆黑的发菜混着碎瓷片糊了一地。
大师兄吓得“汪”一声大叫,“嗖”地蹿到茶几底下躲着。
屋里顿时死寂,只有电视里的新闻还在兀自絮叨。
“诶呀!”沙发上的舅父第一个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冲过来,一把扶住阿婆,赶紧接过她手里另一碗摇摇欲坠的热汤,“妈,冇事啊嘛?冇渌亲吧?”
“冇……冇事,”阿婆忙摆摆手,声音有些发虚,“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弯腰就想去收拾,可手指却抖得厉害。
“冇郁!”陈君颢喊,立马从地上弹起来窜过去,“我嚟执,阿婆你去洗手!”
他不由分说就把阿婆扶到一边,赶紧找来扫把垃圾铲清理。
陈君怡也回过神,跑去拿拖把帮忙。
舅父和舅母一块扶着,带阿婆进厨房清洗。
等收拾干净,陈君颢又跑进厨房看了看阿婆的手。
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热汤烫红了一小块,指尖被瓷片划破了点皮,冲了凉水又抹了点鸡蛋清,贴上创可贴就没事了。
“仲差咩餸未搞掂?”陈君颢撸起袖子,“等我嚟帮我老豆,阿婆你出去唞下。”
“唔使!”阿婆一扬手,赶人似的,“就辣咗一下,冇嘢嘅,你哋出去,冇喺度阻头阻势。”
一旁的老爸端起汤锅,直接塞到他手里:“拿出去。”
“但系……”陈君颢还想坚持。
“我喺度。”老爸说,“你帮手拿嘢出去。”
陈君颢撇撇嘴,只好端着汤,又拿了叠碗筷先出去了。
“点?”陈君怡凑过来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