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手轻蔑地撇撇嘴,长刀毫不迟疑地挥下,斜刺里一条人影抢出,短刀自他小腹划了一道口子。
杀手大叫一声,仰面跌倒。
另一名杀手站在他的背后,眼见那人身形如电,直奔自己而来,长刀一抖:”小子,你有命来,却是没命回了!“
来人正是穀雨,他一言不发狂奔而至,手中短刃用力掷出,那杀手匆忙躲闪,穀雨矮身下探,抱住他的两腿用力向怀中一带,杀手立足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手中的钢刀脱手飞出,穀雨弯腰捡起,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手起刀落將他结果了性命。
“啊!”不远处的惨叫令他一惊。
大脑袋倒在地上,小腹间鲜血淋漓,面前的杀手长得五大三粗,手中长刀毫不迟疑地砍向大脑袋。
大脑袋右臂伤得极重,方才小腹又中了一刀,疼得五官纠结,说不出的狰狞,那杀手刀出如风,眼看便要砍在他的脑袋上,穀雨如鬼魅般出现在那杀手身后,一刀將其劈翻,伸手將大脑袋拉起,上下打量著他:“哟,发財了?”
“去你妈的!”大脑袋醋钵大的拳头在穀雨胸前锤了一记,满腔感激化作恼羞成怒,从地上捡起长刀:“快救皇上!”
那边厢万历已陷入重重包围,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万历只感到头皮发麻,通体冰凉,一双腿又酸又软,提不起半分力气,穀雨和大脑袋抢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將他架住,穀雨道:“退到马厩!”拖起万历便走。
话音未落,又是一队杀手蜂拥而上,將万历等人团团包围。
大脑袋右臂受伤,只能左手持刀,戒备地看著对方:“姓谷的,这下怕是要糟,你向来不是鬼点子多吗,可有办法让爷们儿逃出去?”
穀雨站在他身侧,咬著后槽牙道:“没有后援,只能硬拼了,杀!”
杀手挥刀劈砍,穀雨和大脑袋丝毫不惧,与之廝打在一处。
杀手刀法犀利,招招皆是致命的打法,两人武艺虽然不俗,但一则受万历牵制,不得不分出精力兼顾他的安全,二则对方人多势眾,不消片刻已是伤痕累累,周身上下已挨了数刀。
“陛下,微臣来救你了!”说话的是禁军统领何必正,他方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队伍迅速被衝散,直到此时才赶了来,身上掛著血痕,一时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別人的。
眼见万历陷入重围,眼珠子登时红了,二话不说加入战团。
穀雨和大脑袋瞅准功夫,拖起万历衝出月亮门,院中隨处可见廝杀,嘶喊声、惨叫声充斥在耳边,穀雨和大脑袋嚇得心惊胆战,一刻不敢稍停,绕过假山走入甬道,何必正领著人將入口堵上,气喘吁吁地对手下道:“弟兄们守住了,敌人想要见到皇上,除非踩著咱们的尸体过去!”
“有!”眾兵齐声应和。
万历隨穀雨和大脑袋拐了道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院,角落中的矮房门前一人正扶著门框眺望,却是王承简。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同时惊呆了。
王承简扑通跪倒在地,王诗涵原本站在他的身后,惊道:“爹。”
王承简却不理她,匍匐在地口呼万岁:“微臣罪该万死,祈望陛下责罚。”
王诗涵一惊,这才知道那个狼狈的中年人竟是当今圣上,慌得跪倒在地。
万历走到王承简面前:“你...你怎么...你竟然没死...”
王承简道:“情势所迫,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