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做对了事情，在向主人讨要奖励的小狗。
如果不是银白藻并不是小狗，苏念那一瞬间还以为它在疯狂摇尾巴。
于是苏念就忍不住又摸了摸仰起头来看他的那团蘑菇，说话都变得像在哄人：小八好乖，真棒。
这一下可不得了，银白藻被哄得又扭捏了起来，很想蹭蹭他，又扭扭捏捏地停住了。
能量团在一旁看着，不敢说话。
直到苏念摸完了，才看向能量团，问道：顾清恒，你刚刚说你能联系上那些复制体?
苏念的手一收回去，银白藻那股乖顺状态立刻消失，凶狠地看向能量团。
哦，银白藻的眼睛别人看不出来，但躁动的能量却让本身就对能量波动敏感的能量团感觉到了。
能量团狠狠抖了三抖，小心地往银白藻跟苏念另一边移了一下，这才开口，声音因为刚刚的尖叫都变得虚弱了很多，倒没有那股厉鬼一样的哭丧感了：对，那里面有些复制体还有意识，能跟我交流，但它们的能量太小，没办法跟我一样从那里逃出来。
苏念问他：特伦博士把你们变成复制体是要做什么?
提到特伦博士这四个字，能量团恐惧地抖了三抖，声音都变小了很多，好像害怕被听见一样：他们把我们抓过去，是为了制作进化药剂。
什么?!苏念一下睁大了眼，发出的声音险些让白影听见，又赶紧收声。
像是猜到了苏念会惊讶，能量团毫不意外地继续说道：神明的力量太过霸道，并不是人人都能平安接受，所以那些人就想了个办法，让一些合适的实验体浸泡神水，潜移默化进行感染，这样这些实验体就会获得异变特性，可以将其制造成进化药剂。
说到这里，顾清恒的声音一变，变得有些复杂：不过有一些实验体极为特殊，身体接受度与契合度极高，就会被当做复制体培养。
而我，就是下一个复制体。
我听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复制体，但是已经被派出去做任务，死了。能量团顿了一下，声音更加复杂：那个任务是除掉那只黑猫。
这也是顾清恒发现苏念在这里后，非要求着苏念救他的原因。
来到这里不算久，但顾清恒已经从那群实验员、坎特以及其他能量团的口中知道，他极大概率也是要被派去对付司妄的。
他想，如果能有苏念帮他求情，也许司妄能绕他一命，哦不，肯定能绕他一命。
在被抓走之前，夏城天之骄子的身份让顾清恒隐隐中就带着对其他人蔑视的态度，无数的夸奖造就了他极端自傲的一面，并不把司妄这个神明放在眼里。
但等真的遭遇生命危机了，他才感到害怕跟恐惧，惧怕自己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更怕会被人操控着送死。
更强大的势力打破了顾清恒的自傲跟尊严，以至于他现在对着苏念不要脸面的哀求也并不觉得丢脸，甚至只要苏念能帮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苏念听完却是很久没有说话，他在思考顾清恒跟他说的这些讯息。
等将一切理完，苏念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看向能量团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所以，你是推测他们有可能派你去除掉对付饼干，想让我帮你给饼干求情吗?
能量团疯狂摇晃起来：对对对!
苏念却没有立刻松口，他看向能量团，语气十分冷静，表情也十分严肃，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像是塞进了一团灼灼的火，他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能量团顿了好几秒，在青年这种注视下，圆圆的球体竟然好像扁了几分。
顾清恒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一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弱了几分，说道：还有就是，最近有白影过来报道，说，他们对h市跟异管局进行了第二次袭击。
顾清恒来的时间很短，只比苏念早不了几天，而那几天他又被白影们扔进了实验罐中，几乎每天都徘徊在身体被改造的痛苦与精神混沌中，直到苏念被送过来之前几天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能知道的消息，只有清醒后那几天从白影口中听到的，以及那些可以沟通的能量体跟他说的，不过那些能量体意识时断时续，记忆力也不是很好，只能告诉顾清恒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是他自己一点点拼凑出刚刚说出的那些。
因此他只能告诉苏念坎特对异管局的两次袭击。
他说道：我从那些白影的口中大概推测出来，他们的神明似乎是想借这次的袭击扩大影响力，招来更多的信徒。
而第一次袭击时，那些说要信奉他的人，在第二次袭击时就被怪物们抓回来了，只有一些跑得快的，他们打算把这些人培养成供食怪物们的肉猪，现在的实验室内肉猪不够用了。
像是想到了自己来时看到的场景，顾清恒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这群疯子培养了许多怪物，就我见过的，便有上千个。还有一条黑乎乎的虫子，那条虫子还是以这些s级怪物为食，我听说，那些疯子就是因为养了这条虫子，才需要制造这么多怪物跟肉猪的。
虫子?听到了比较熟悉的词语，苏念下意识念了一下，脑子快速搜索起自己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能量团：你跟我说说，那条虫子是什么样的?那群白影又是怎么对待那条虫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