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与垦丁不同,十月下旬已经迎来寒流,冷风瑟瑟。
回到A市当天,带司闲去吃饭之时顺便给他买了台手机办了卡,又把他安排住在客房。
奔波一天,舒心忧早已疲惫不堪,又答应第二天带司闲熟悉A市,于是早早睡下。
半夜,她听到有规律的敲门声,以为是司闲有什么家电不会用或者有什么事,便趿拉着棉拖起身开门。
门一开,却见司闲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嘴微微撅起,又在进行每日必见的委屈卖惨项目。
舒心忧习以为常了,揉着惺忪睡眼问他:“怎么了?”
“冷,客房的空调开不了。”
“太久没用,坏了么?”她没太在意,想着拿个电热毯给他就好。
这儿不算北方,没有地暖,小区里家家户户的冬夏都是靠空调。
“不知道,我又不是修空调的。”司闲撇撇嘴。
“好吧,我去拿电热毯,明天叫人修。”她打了个哈欠,转身要去拿冬天会放在沙发上垫着的电热毯。
谁知司闲一个闪身,几秒的时间,就利落得搂着他的枕头爬上床、钻进她温暖的被窝,“姐姐,别麻烦了,我好困,先睡了。”说着就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舒心忧也实在困,加上之前不是没和他同床过,便关上门躺回被子里。
刚躺下,司闲就自然地贴近她的后背,手搭在她腰间,像是早已习惯这般亲近。
舒心忧拍掉他的手,“安分睡你的觉,我这床两米宽,你和我挤什么挤。”
“噢!”他瓮声瓮气地哦了声,不情愿地缩回手,负气地转过身背对着她睡。
见她没哄自己,又重重哼了几声。
舒心忧无语得手啪一声拍他嘴巴上,“我困死了,你再学猪哼哼吵我睡觉,我就把你踹下床了。”
……
之后几天玩得累了,谁也顾不上修空调。
每到夜晚,司闲就趁她洗漱时钻进她的被窝,先一步熟睡,把她弄得哭笑不得。
舒心忧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他睡觉时会无意识缠过来的拥抱。
转眼回到A市已四天,两人把大大小小的角落几乎都逛遍了。
这天舒心忧说什么也不肯再动,赖在床上装睡。
司闲无奈,实在睡饱的他只好先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走出房间,掏出她买的手机,取出SIM卡,换上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卡。
才坐在沙发上,拨出一个电话,眼神清明冷静,姿态放松散漫。
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
他背靠沙发,右腿搭上左膝,听到接通,只轻“嗯”一声。
接着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显然让他意外且失望。
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一群蠢货。”
那头似乎在连连道歉。
司闲一边听,指节一边有节奏地敲着茶几,心里迅速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舒心忧被司闲那句提高了声调的“什么”惊醒,悄悄走出房间。
棉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而司闲在这里戒心全无,且正专注于电话,对此毫无察觉。
看到他那副豪迈坐姿和打电话的神情,舒心忧心头浮现少许的不安感。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是时候让亨利出手了。这样,你让格雷继续找他麻烦,让他以为我们无暇顾及,再通知亨利,说这票我们和他做,同意退出那块市场,但价格不能低。”
电话那头似乎没明白。
司闲继续道:“你和M国海关、海上石油勘测队打好招呼,勘测队是国家的,不会查;海关既能立功又能得钱,乐见其成,等这批货顺利到他手上,再通知M警。”
“我要让他财货两空。”他冷笑一声,说这话时,眼中透着算计与霸气,语气笃定而冷静。
那是舒心忧从未听过的语调。
她大脑一片空白……司闲说的话,怎么听都像走私?
而且似乎不是普通走私那么简单。
司闲,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那个话唠中二的他,还是这个让她看不透目的、从头到尾仿若换了一个人的他?
舒心忧心头五味杂陈。
不管哪个是他,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司闲都不是她所见到的单纯……
那四个人都带着目的接近她,难道司闲也是?她不敢再想,慌忙退回卧室,心头烦乱无比。
司闲在客厅聊了很久,最后以一句“我有重要的事走不开,你们处理”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他出门买了早餐,回来时,舒心忧还躺在床上。
被他拉起后,她也只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
司闲看出她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舒心忧摇摇头直道没事。
她没有质问,因为她还不了解他,决定先装作不知情,找机会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