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一个朋友。”

梁蒙按下心中的异动,挂起笑容迎上去:“是啊,我也没想到。陆雅,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啊,当然不是。”陆雅失笑,揉着小达西的头顶解释道,“这是我目前暂住的神父家里的远方亲戚,最近来岛上度假,今天过来探望神父先生,不过beverly神父今天有一场婚礼要主持,我只好带他出来玩。”

凑近了看,达西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只有173,精致如画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像个讨人喜欢的小天使,他双眼细长,瞳仁金色浅淡,微微挑起的时候便显得有些高傲,此时他听到陆雅的介绍,乖巧地挥手打招呼:“叔叔好,我叫达西。”

叔叔……叔叔……叔叔……梁蒙心头一痛,他只是看上去沧桑了一点,明明不到30岁啊喂!面对少年纯真的笑脸,他只能僵硬地回礼:“你好。”

“咦,没见到你爱人呢。”陆雅四下看了看,“不是说来蜜月旅行吗?”

“哦,我爱人有点不舒服,在酒店休息,我出来走走。”梁蒙撒了个小谎,收回了落在达西身上的目光,这个小孩说不清来路,对方虽然昨晚没见过他,对他起疑心可就不好了。他主动问陆雅,“陆主审官住在神父家里?不在酒店?”

“啊,是啊,我和beverly神父是多年的笔友,这次听说我要过来度假,他就邀请我到他的海边别墅借住,恰好我们有许多话题要讨论,盛情难却,我只好打扰了。”

“多年笔友啊……”梁蒙有些恍惚,如果是陆雅的多年笔友,又是在陆雅做决定之后邀请他的,应该没有问题吧?真是的,最近这些事搞得他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端午节快乐哟~~都吃粽子了没有?虽然我木有吃……

☆、chapter514

“是啊,梁先生怎么了?”陆雅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大概是风吹得久了,有些头疼。”

达西插话道:“马上天黑了,夜里的确风大,夏天会好一些,很凉爽。”

“是么,达西每年都过来?”梁蒙笑着问,“家不在这里?”

达西听到这个问题,瞳孔快速地缩了一瞬,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故作神秘道:“我家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不在这里哟。”

梁蒙眼神一闪,定定看着他:“神秘的地方?”

达西却莞尔一笑,顽皮地跑开了:“不告诉你!我要再捡些贝壳去!”

看着他跑远,陆雅很是无奈:“这孩子,太淘了。明明在家里乖巧得大声说话都不敢,一出门就开始撒欢。”

梁蒙附和着:“小孩子嘛。”

“这孩子昨晚半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情绪很低落,大晚上抱着被子敲我卧室的门,说不想一个人睡。”陆雅略有些头疼地按着额角,梁蒙这才看到他眼底的青黑,显然昨晚没有睡好。陆雅继续说着,“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肯说,钻进我被窝里瑟瑟发抖,哭得特别伤心。”

昨晚发生了什么陆雅不知道,梁蒙可是知道的。达西唱歌中途他们离开去救岳沣二人,很快就发生了火灾骚乱,事后也没人提过第三个节目如何了,难道说达西也有了别样的遭遇?梁蒙心中猜测不断,看陆雅为达西满脸担忧,忍不住问:“所以你才带他出来散心?”

“是啊,小孩子嘛。”陆雅看着达西,表情慈爱,“我家小孩一点儿也不活泼,整天板着脸,上了军校后更无趣了。达西看起来才像个小孩子!”

梁蒙记得他家小孩已经成年,至少20岁了,怎么还在上学?于是问:“还在念军校?”

“嗯,他之前有几年辍学了,重新考了军校,今年才二年级。”

两人聊着闲话,梁蒙从他嘴里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陆雅是lpb史上最年轻的主审官,他的停职可是新闻头条,远在遗落天堂进行假期特训的赵慈第一时间在新闻中看到了这个消息,愤怒之下直接给他拨了通讯,在电话里将他轰炸一通。陆雅头疼之余便敷衍安慰他说正好休假,赵慈勉强同意,陆雅好一番安慰才让特训中气愤担忧的小孩镇定下来。

之后陆雅就开始研究度假地点,在和朋友的聊天中,大家推荐了许多休闲旅游胜地,陆雅惊讶地发现遗落天堂竟然也罗列其中,为了给赵慈一个惊喜,他决定来岛上休假。而beverly神父得知他要来遗落天堂很是激动,主动邀请他来家里住。

陆雅说走就走,来到遗落天堂后很快被岛上的美景所征服,住在beverly神父家里享受着阳光海滩和美味的海鲜水果,十分惬意。赵慈得知他来岛上后,完全惊呆了,请了假出来找他。

“说真的,我头一次成功给他惊喜。”陆雅有些小得意,“他以前老说我一点儿也不浪漫,哈,说得我好像很古板似的。”

浪漫是个很微妙的词,梁蒙忍不住怀疑他与那位赵慈小朋友的关系。

而陆雅沉浸在赵慈看到他时惊诧激动的回忆里,丝毫没有感觉道梁蒙古怪的目光。他最近完全放松,每天在岛上四处走走,偶尔和beverly神父一起阅读、聊天甚至陪他一起做礼拜。

出身于宗教家庭的他对神父充满敬意,两人在许多方面很有共同语言,并且在其他问题上各自拥有独到的见解。从笔友变为现实中的朋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偶尔来beverly神父家拜访的小达西成为了他这几日的新玩伴。这个长相异常漂亮的少年在外人面前总是沉默乖巧,性子有些软弱内向,似乎满腹心事,常常在梦中哭泣。陆雅问不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只好尽力安慰鼓励他,在陆雅的陪伴下,达西终于能够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他不和beverly神父住一起吗?”梁蒙问。

“不,他只是偶尔过来。”陆雅提起这个也很疑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哪里,可是每次他来这里都是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我想,大概是beverly神父这里能让他平静下来。”

梁蒙低声嘀咕:“我可不觉得。”

“什么?”

“没什么。”梁蒙问,“天黑了,你们要回去了吗?”

“啊,差不多了,beverly神父快回来了,我们要赶回去一起吃晚饭。”陆雅朝海边的达西挥手,“达西,回去了!”

达西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塑料桶,他提着满满一桶海螺壳、贝壳还有一些新鲜的蚌、龙虾、螃蟹走回来,激动地表示:“陆雅,我们晚上吃龙虾吧!还有螃蟹……”

“好啊。”

梁蒙主动提议:“天黑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陆雅:“好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用晚餐。”

达西看上去想拒绝,可是在陆雅邀请之后,他便闭了嘴,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三人一同往回走,梁蒙主动从达西手里接过塑料桶,提着一桶海鲜与陆雅并肩而行。达西找到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上,另一只手牢牢牵着陆雅的手,时不时看一眼桶里的虾蟹有没有爬出来。

梁蒙看着达西天真的动作,有些不敢相信他是昨晚那个在舞台上的歌手。思及此,他试探着提起:“说起来,我们昨晚去声色俱乐部看了几场表演,印象深刻。”

达西猛地抬头看他,金色瞳孔十分警惕。

“是么?听说那里的表演很精彩。”陆雅搭着话,“不过听说很难买到票,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你恐怕要错过不少精彩节目了。”梁蒙若有所指地看向达西,道,“昨晚有个节目,歌唱得非常好听,说起来,那个小歌手和达西长得真像呢,不过他的头发更长一些。”

达西握着陆雅的手立刻收紧,攥得陆雅手骨生疼,不由得低头痛呼:“嗷……达西!你怎么了?”

达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地抬头看着陆雅。

陆雅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侧过身体扶着达西的肩膀,认真道:“达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梁叔叔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我……我是被逼的!”达西大声吼道,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泛着浅浅的水光,“我……我也不想的!”

他这样冲动又委屈的模样吓到了陆雅,后者连忙将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后背安慰着:“好好,不要哭,慢慢说。”

达西闷在他怀里呜呜地哭,手指揪着他的上衣,似乎十分难过。

始作俑者梁蒙提着一桶海鲜看着他俩在路上旁若无人地拥抱安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提议道:“旁边有家冷饮店,我们进去聊?”

陆雅拉着红了眼眶的美少年一路安慰着走进了冷饮店,梁蒙认命地把塑料桶暂交给店家保管,而他开了唐齐的通讯,同时打开了录音。作为在场最年长的人,梁蒙自然承担起了点单的任务。

三人在角落落座,在陆雅的温言细语下,达西抽抽噎噎地讲述了他的身世。

达西是被父母卖到遗落天堂来的,他在七岁时被卖给了声色俱乐部。一开始他也曾试图逃跑,可年幼的他无法逃离俱乐部的魔爪,被抓回去后经历了严厉的惩罚,吓惨了还年幼的他。俱乐部的经理想把他培养为供富人们玩乐的oneyboy,谁都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他拼命哀求,终于用歌声打动了经理,成为了地下剧场的一名歌手。

他的歌声很美,宛如,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能够存活。而他身边有许多失败的演员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莫名其妙地消失。他听说,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被客人买走了,有些人犯错被惩罚了,有些人遇到了好心的客人,被赎走了。而他,却因为太受欢迎成为了非卖品,只能一辈子呆在俱乐部里,直到他哑了,或者死去。

最初的几年,他每天都要唱歌,后来变为三天唱一次,再后来一周一次、两周一次,而到了现在,他只需要每个月表演一次。这是俱乐部给他的福利,让他能够好好保护他的嗓子,给他安逸舒服的生活,像圈养金丝雀一样圈养着他。

可是从小不停唱歌、喉咙屡发炎症、过度使用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他的喉咙变得异常敏感,许多东西不能吃,大声说话也不允许,他渐渐患上了抑郁症,俱乐部为了让他能够继续表演,不得不为他请了许多私人医生,安排健康的饮食,然而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他完全没有好转。

beverly神父就是这时进入他的生命,这位神父拥有足够的耐心与温柔,引导着他走出内心的恐惧,开始慢慢接受生活中的一切。beverly神父还为他争取到了外出的权利,达西可以在任何非工作时间去找beverly神父聊天,甚至可以偶尔住在神父家里。

陆雅是达西在beverly神父家遇到的新朋友,他很喜欢这个年轻斯文的主审官。

“陆雅好温柔,对我也很好,和俱乐部的那些人一点都不一样。”达西抓着陆雅的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却笑得腼腆而幸福,“我喜欢和陆雅在一起,心情会变好。”

陆雅早在听完他的经历时就心疼得想将他抱在怀里,然而最终他只是摸摸达西的头,温声道:“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

达西眨着眼,目光里隐含希冀:“真的吗?”

“……”陆雅微微笑了笑,却没有继续回答。

轻易作出承诺是很不负责的一件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满足达西的愿望。

达西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意,重复了一遍,肯定道:“嗯,一切都会好的。”

陆雅给他推过去一杯果汁,轻声问:“想离开那里吗?”

“想,做梦都想!”达西斩钉截铁,很快又低落下去,“可是我走不了,他们太可怕了。”

说的应该是俱乐部那些爪牙。

陆雅十分忧虑。

梁蒙却看着楚楚可怜的达西,在心里默默冷笑。

☆、chapter515

这个满嘴谎言的小家伙。

只要仔细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的虚伪。

即使他哭得格外悲切,过往说得格外悲惨,可是梁蒙仍然不相信他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单薄少年。如果达西的经历真如他自己所说那么艰难,他又如何以一己之力在那种地方平安活到现在?还能享受到外出玩乐的待遇?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

这些话,不过是骗骗同情心泛滥的陆雅罢了。

达西感觉到他的目光,缩着肩膀靠着椅子瑟瑟发抖。

“达西……”陆雅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恰好这时,beverly神父给陆雅发来信息,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

陆雅只好带着达西先回去再作打算。

梁蒙将他们送回家,记下了beverly神父别墅的地址,谢绝了陆雅的邀请,先行离开了。他虽然没有直接打听到遗落地狱的消息,不过他有种感觉,达西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他不会唱那首歌。

下次找个机会来问他。

打定主意后,他招了辆车往回赶,一天过去,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到酒店才想起他没与丞锐他们交换房间验证,敲门半晌没人应答,倒是之前住的房间打开了,桑德刮了胡子,整个人精神多了:“梁蒙,你回来了,到这边来吧,大家都在。”

“岳沣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不过已经退烧了,伤口快愈合了。”

两人进去后,果然大家都在。

梁蒙一眼就看到唐齐半靠着沙发有些昏昏欲睡,一旁的丞锐也不断地给白川按摩肩颈。

“怎么了?”

“岳沣下午又闹了一次,伤口又裂开了,他们帮忙重新换药包扎,有点累。”桑德十分抱歉,“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白川看向梁蒙,问道,“你把他们送回去了?”

“嗯?”

白川提醒他:“通讯器。”

梁蒙这才想起,他给唐齐开了通讯录音,这样也好,省了他一番重复的麻烦。他挨着唐齐坐下来,问:“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么,有什么想法?”

唐齐靠着他,人已经清醒多了,第一个表示:“那个达西肯定知道遗落地狱的消息,说不定他就是遗落地狱的人,那首诗一般人根本没听过,更不要说改编成歌。”

“我也这么觉得。”白川接道,“声色俱乐部的人对昨晚的事讳莫如深,我猜想这个俱乐部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唐齐口中的遗落地狱的主人开的,所以如果能查出俱乐部的主人是谁,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

丞锐却不甚赞同:“想查出背后老板是谁不难,可是光凭猜测也没用吧?总不能贸然闯进俱乐部问人家是不是故意把我们招来这里,目前来说,除了岳沣,其他人还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的确很棘手,而且岳沣已经被桑德救出来,他们也没有报警备案,对方也不会承认。

气氛一时沉闷。

唐齐叹了口气:“等岳沣醒来看看情况吧,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话音刚落,卧室里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梁蒙与唐齐几乎是同一瞬间站起来,迅速跑了过去,其他人一起跟上。

推开门,岳沣正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动手撕扯着身上的绷带,一抬眼看到他们,先是恶狠狠的一瞪,认出他们的身份后又是一怔:“你们?”

“岳沣!”桑德越过前面两人,跑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激动道,“你终于醒了!天呐,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岳沣呆呆地任他抱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桑德握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记得了?”

岳沣刚醒来,神智昏聩,闻言倒在他肩膀上努力回忆,记忆的片段从脑海中飞闪而过,回家路上的偷袭、陌生的潮湿气息、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舞台、水手、刀、桑德……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抬起头,眼眶发红:“我出来了?”

“出来了,你现在很安全。”桑德再次将他拥入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天啊如果没有把你救出来,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如此催人泪下的场面不适合有观众,其他四人默默地退了出去,等他们两人平静下来再做讨论。

那一幕似乎戳中了他们的心,梁蒙扭头看向唐齐,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梁蒙忽然想到,如果唐齐真的被遗落地狱的人警告,接下来对方一定会有行动,或许唐齐要面对的是一场追杀,自己能保护好他吗?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走过去从身后抱紧了他,低声道:“会没事的。”

唐齐不明所以:“嗯?”

梁蒙却只是抱着他,沉默地收紧了胳膊。

白川十分镇定,他给自己和丞锐倒了两杯酒,稳稳坐在沙发上,思考着目前手里的线索。丞锐这次反常地没有坐在他身旁,而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牢牢注视着他的脸,漆黑的眸子在英挺而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愈发阴沉。

桑德方才的话勾起了丞锐一点不那么愉快的想象。

如果白川遇到危险,而自己不能及时救回他的话,会怎么样?

他只是稍微动了这个念头,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开始冒出无数险恶的念头。

白川余光瞥到他如恶魔附体一般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他微一思索,立刻想明白,顿时有些好笑,便对他说:“丞锐,我不是他们,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许乱想。”

丞锐却反驳:“唐齐和岳沣的身手比一般人要强,照样被人算计。你那点雕虫小技更不够看,如果碰到……”

“丞锐!”白川低喝一声,脸色冷了下来,“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疑神疑鬼。”

“我不信。”

两人的争吵引来梁蒙与唐齐的侧目。

白川警告他:“你不准以此作为随时随地监控我的借口,我会翻脸的。”

“那你向我保证,不会被人暗算。”

白川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被人暗算,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一定是我自己有什么状况需要处理,我向你保证。”

丞锐紧紧盯着他,似乎在审视他的保证是否足够有诚意。

白川坦然回望,一向斯文镇定的万能特助先生比他的伴侣更加自信且理智。

丞锐记忆中,白川的确很少出错,不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他都能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极为出色。思及此,他微微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依然埋下了不安的种子。他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平复自己毫无来由的担忧。

梁蒙与唐齐对视一眼,他们不是很懂白川与丞锐之间每次莫名其妙的争吵与和好,这对情侣的相处模式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一会儿,桑德与岳沣从卧室出来,岳沣身上缠着的绷带已经全部拆掉,露出新生的娇嫩肌肤,他换了一身t恤长裤,穿着拖鞋,略带腼腆地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岳沣。听桑德说,是你们帮忙救了我,谢谢你们。”

说完还郑重地向众人鞠躬,桑德也陪他一起鞠躬:“谢谢各位。”

这样正式的礼节让大家有些尴尬,好在岳沣很快主动提到:“桑德说,这件事很复杂,和你们也有关系?”

“是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川本来对岳沣没什么感觉,但此时看他性格腼腆乖巧,倒是语气温和许多,“过来坐。”

大约性格乖巧的人就是讨人喜欢,就连丞锐都对白川另眼相看的态度没有盲目吃醋,主动让出了座位,重新回到白川身边。

梁蒙拍拍唐齐,两人也走了过去。唐齐说:“岳沣还在养伤,不适合喝酒,既然大家都没吃饭,不如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说吧?”

岳沣的伤口虽然在强效药膏的作用下愈合了,可身体还发酥,不能太累,众人就近去了酒店的餐厅,选了个包厢,一边吃饭一边说。

岳沣的故事比众人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他下班回家途中遭人偷袭,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被绑着,鼻尖能嗅到腥咸的海风气息,大约是在什么船上。有人发现了他,二话不说给他注射了麻醉剂。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了地方,他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周围还有一些同他一样被抓来的人,和他一样,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办法解开了绑着他的绳索,煽动着其他人一起逃,可那些人没有逃生经验,很快,他们的逃跑行动失败了,而岳沣也被单独隔离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被抓去,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每天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给他送饭、注射麻醉剂的守卫。

后来有一天,有个人被扔到了他的房间里。

那是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少年,有着柔软光滑的银色长发和一双金色的细长眼睛,身上穿着舞台剧一样的长袍,脸色苍白地蜷缩在角落里。

听到这里,众人异口同声道:“达西?”

岳沣一愣:“你们怎么知道?”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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