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破除,他得见天日。
他装得有多像?像到谢只南根本没有发觉任何不对之处就能看出来。
王求谙持剑的手微微一颤,并不明显,却还是被晏听霁捕捉到。
他如何不怕?
怕谢只南记起那些不堪的事,记起那些令二人皆俱痛苦的画面。
“所以我才更要杀了你,”王求谙平静道:“极恶穷凶之物,当诛。”
暗红灵气黯淡下去,晏听霁握着剑尖往自己喉咙处带进几分,利刃划破掌心口溢出的鲜血不断下流,他的唇角漾起一抹诡艳的笑来。
嘲笑、怜悯、不屑之意尽然显现。
“你杀不了我的,但你伤了我一分一毫,我会撕裂这道伤口,让它变得狰狞可怖,让这道被你而伤的血口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她看。”晏听霁用力握紧薄刃,鲜血刺激着他的感官,露出眼中那埋藏已久的疯狂之色,“她也许不会心疼,不会与你争吵,但我想,这也足够让她与你生出嫌隙。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事,我都会无限放大。”
离他喉口半厘之距,那柄赤黑长剑陡然消失,王求谙怒意褪散,眼底杀意却不减,他恨不得、恨不能一剑穿了他的喉咙。
那张阴郁的面容登时变得温润许多,他垂下手,呵呵笑着:
“晏听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阿邈是我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说罢,他朝着谢只南的卧房走去。
晏听霁望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温热的液体不断从他手心涌动着,他伸出一指,用舌尖轻舔着,笑道:“她是我的。”
随即,他也跟着迈步往前走去。
怕被王求谙捷足先登,他加快了步伐,几乎可以说是跟在他身后。二人齐齐站在谢只南屋门前时,刚要踏进,被一道微弱的红色灵光给隔了开。
这是下了阵,没有让任何人进去的意思。
晏听霁笑出了声,遭来一记威胁的眼神,他却毫不收敛,举着被王求谙长剑所伤的手晃了又晃。
王求谙施出灵力,试图攫住他的手。
晏听霁淡然避开他的治愈术,笑道:“急了啊?”他伸出食指抵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可别吵到她,她会不高兴的。”
屋内之人的呼吸绵长平稳,在晏听霁耳里听来便是绝妙之音,他走到门前,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姿态慵懒。
王求谙盯着他那双手,冷笑一声,坐在屋门的另一侧,平静地划破右手,摁下血口,同那双红得发黑的手暗作比较。
晏听霁阖着眸,“学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