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既然你醒了,朕让人将阿崚叫来,那孩子这几天为你哭了好多次,好几次闹着说要来见你。”谢鸢站起身,掸落衣裳的浮尘,“朕去书房歇一会儿。”

……

谢鸢出去后不久,小河就将谢崚牵了过来。

“小殿下,慢些!”

快到主殿时,谢崚嫌弃小河速度太慢,直接甩开她的手,提着裙子噔噔噔地往里跑,“爹爹!”

宫女在慕容徽背后放了几个软枕,扶着他靠坐在床头,又在他肩膀上披了一条羊绒毯子,乌黑的发散落在双肩上,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谢崚被他的憔悴病容迎面一击,片刻的惊愣后,担忧地走上前去:“你怎么坐起来了?”

慕容徽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躺了几天,未免乏味,就坐这么片刻,太医说没事的。”

谢崚将下巴放在床头,枕着薄绒,仰头打量他,病来如山倒,才病没两天,他似乎比几天前又清瘦了不少。她握住慕容徽的手,手很冰,皮包肉似的硌得慌。

谢崚双手包住他的手掌,试图用自己的掌温来暖和他的手,可他的手就跟冰块似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想到小说的结局,谢崚不禁说道:“爹爹,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不要像作者描写的那般,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最终呕血而死。

慕容徽感受着他双手的温度,想起了谢鸢说的话,他昏迷的时候,这孩子没少为他哭。

他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谢崚清秀的眉毛拧成一团,眼角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红,好像是哭出来的。

他的心微微一动,抬手碰了碰她的眼睑。

在他生病这段日子里,不掺杂任何利益,真情实意为他难受的,大概就只有谢崚了。

这个有着他的血脉,从小就养在他的身边,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他安抚道:“放心吧,你爹的病没严重到要死的程度,爹爹还没看到你长大后的模样,没看到你成婚生子,怎么舍得死呢?”

“我还要陪阿崚长大。”

谢崚垂着眼眉不说话,慕容徽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这几日爹爹没能检查阿崚的功课,阿崚可有按时完成,上课有没有打瞌睡?”

听到这话,谢崚怔了怔,随即嘴巴一瘪。

没想到她爹才刚从昏迷中挣扎着起来,就要过问她课业,好像不卷她就会死一样。

“我有!”

不过这两天谢崚难得没有偷懒,她也能够给慕容徽一个交代,“这几日是武学课,我们去操练场连射术和骑术,我有认真练习射箭,教习让我拉五十次弓我都拉了,你看,我的手都被弓弦勒伤了。”

她举起自己白嫩的右手,展示给慕容徽看。

慕容徽往她手上搜寻片刻,终于她的食指和中指指腹上有道很浅的痕迹,大概没过多久就会消散。

太学这群孩子都是刚学射不久,最重要的是先打好基本功,所以太学教习给这群小崽子们练习的都是最轻质的木弓,即便他们力气不大,也一样能拉开。

即便这群孩子养尊处优,皮肤娇嫩,也不会被弓弦勒伤,顶多留下几道无关紧要的红印而已。

可谢崚却似乎觉得自己受的是什么重伤,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希望得到慕容徽的可怜。

“你这算好了,”慕容徽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当年你爹我练习射术的时候,用的都是沉木重弓,你的祖父是个严厉的人,当时若是我没能射中靶子,他不准我吃饭和休息,记得有一次,我连续在靶场里待了一日一夜,被弓弦勒得满手是血都不能停,缠上绷带继续练,直到射中百米之外的树上落下的枯叶才能休息。”

“那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大。”

谢崚心脏咯噔,这又是什么苦难教育?

她试探性问道:“……爹爹不会想要学祖父,像他对你那样对我吧?”

“怎么会?”

慕容徽笑了,要是真将慕容昭对他的那一套用在谢崚身上,恐怕这朵金枝玉叶都不能活到长大。

他虽然日日督促她学习,但她真要学不下去,偷懒耍滑,他又何时强求过她?

他说道:“我们家阿崚受不了这种苦。”

这就好,谢崚松了口气,“爹爹射术名绝天下,我不必做到像爹爹那么优秀。”

他爹可是小说中的天命之子,哪是她这种学渣能学的?

她趴在床头,好奇问道:“爹爹能跟我讲讲当初是怎么练箭的吗?”

慕容徽摸了摸她的刘海,思绪似乎飘得很远,娓娓道来,“龙城和建康城不一样,龙城地处关外,冬天要比这里要漫长,塞北的风打到脸上,如刀割般痛,不过那时候我反而喜欢在冬天练箭,因为只要手被风冻僵了,指尖被弓弦勒出的伤痛就会弱一些,于是我总是会在大冬天跑出去练箭,偶尔遇到风雪,顶着满头白雪回来,头发都被冻成冰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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