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面有多少挫折,哪怕以后不能像在建康皇宫那般养尊处优,这条路,她也要去走下去。
她已经背弃了谢鸢,她已经不是楚国公主,再也回不到建康城了。
谢崚有预感,原书剧情寸寸逼近,她如果今日因为不可抗力被留在楚国,或许来日,她也会因为其他原因死去。
她的眼泪流淌出来,晕湿枕巾,“爹爹,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
“我们已经分开一年了,我以后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一声接着一声,慕容徽心中一片悲凉,伸手摸着谢崚的头,微笑道:“怎么会呢,爹爹怎么可能放弃阿崚。”
他笑容宛如和煦,眼睛里全是温柔,“等以后去了龙城,阿崚想要去哪就去哪里。”
谢崚呢喃道:“爹爹不要骗我,要是骗我,那我这辈子都不想要见到爹爹了。”
“不骗你。”
慕容徽一句话带过了话题,轻轻抚摸着谢崚的额头,“阿崚,再睡一会吧,等天亮了,爹爹抱着你赶路。”
谢崚没有太多力气,合上眼眸,沉沉睡去。
慕容徽对着烛火凝视着她的五官相貌。
小孩子长得快,隔几个月不见,可能就要千变万化,他想要此刻将她的样貌都记在心里,一如头同样记得她年轻时候的样貌。
他就这样,坐在床头,整整一夜,不曾挪动位置。
红烛燃尽,天色将明。
“世子,探子查得谢鸢的人已经在十里之外,请速去。”
贺兰絮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慕容徽正在替谢崚盖着被子,闻言淡淡道:“知道了。”
他本可以早一些走,可是她不敢将谢崚一个人放在这里。
得知谢鸢靠近的消息后,他才准备离开。
驿馆的老板娘是个心善的人,见慕容徽一个大男人带着个重伤的女孩子,兴许是觉得他有什么难处,于是特地主动给谢崚请了大夫,还帮谢崚熬药。
慕容律观察了她一个晚上,又问过周边邻里和熟客,知道她是个善良可靠的人,所以暂时将谢崚托付给她。
慕容徽将一袋金子放在掌柜桌上,“女君,请你替在下照顾女儿一段时间,在下因为一些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还请女君帮忙照看一二,我改日来接她,除去房费,剩下的都是酬劳,等我归来时另有重谢。”
“哎呀这!”老板娘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子,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这…怎么可以……”
慕容徽转身离开。
对不起,阿崚。
留下了谢崚,他们再也无所顾忌,策马朝前方奔去。
或许是父女间心灵感应,慕容徽前脚刚走,谢崚猛地在惊悸中惊醒,她环顾一周,看不到慕容徽,有种不详的预感。
“爹爹,爹爹?”
一连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
谢崚只好强撑着病弱身躯下地,缓缓挪动,见到老板娘,问道:“我爹呢?”
老板娘道:“他刚走了,将你托付给我,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小女郎安心住下吧,他不久之后就会来接你。”
谢崚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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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妹宝黑化值:40%
第50章 大病
听到这个消息,谢崚下意识扭头往门外冲去。
“哎,女郎,你快些穿件衣裳。”
屋外战马的嘶鸣刚刚退去,地上残余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记,下楼时匆忙,谢崚身上就穿了件小袄,并不防风,冷风就灌进她的身体里。
阳光出来了,今日是融雪天,道路遍布雪水,一片泥泞,谢崚跌跌撞撞往前跑,粉色的绣鞋很快就被泥水沾湿。
她已经看不到慕容徽的踪迹,只是朝着自己所认为的北方奔跑,边跑边喊:“爹爹,爹爹,等等我!”
“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半人高的蒲草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拨开草拼了命般向前奔去,眼泪落了下来。
长空中响起一声鹤唳,和着长风飘散,分外凄厉。
谢崚腿脚本来就发软,越向前跑越觉得吃力,所有的力气被抽走,倒在草地中,蒲草上尖锐的锯齿割破手掌,鲜血淋漓。
脖子上伤口刚结的新痂破裂,血流淌下来,一身都是伤,格外狼狈。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呆滞跪在地上,“不要,为什么要抛弃我!”
“不要——”
温热的眼泪淌过面颊,化作冰冷的霜雪。
她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