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谢崚脚步一顿,思绪还是紊乱。

慕容徽以为谢崚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们的对抗,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谢崚从来都是被迫接受,她没办法逃避,也没办法阻拦。

两年前,听说燕军将要和楚军对抗,谢崚忧虑得几个月没有睡过好觉。直到楚国暂避锋芒,将秦王推出来当燕国的炮灰的时候才渐渐好起来。

她的心病,一直都没好起来。

当天,谢崚再次失眠。

她睡得向来很浅,夜里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过来,春夜的雨水淅淅沥沥,水滴击打瓦片,声音在耳廓上无限放大,谢崚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换了好多种睡姿,好不容易浅眠一会儿,又做了噩梦。

梦中,慕容徽死于重伤,谢鸢在大火中毁容,所有的一切,都和命中注定的结局一样。

明明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已经度过,可噩梦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仿佛预兆着不好的结局。

……

苏蘅止手执油纸伞,走到主殿屋檐下。

今天谢崚在宣室殿讪讪归来的消息很快就被透给了苏蘅止。

苏蘅止虽是谢崚的未婚夫,但在他出嫁之前,依然有官职在身。

忙起来的时候,很少会进宫见谢崚。

这次是慕容徽亲自派人去请他来的。

慕容徽发现,在对谢鸢的事情上,连他也没办法劝服谢崚,只有苏蘅止的话,谢崚勉强能听进去。

详细情况慕容徽已经和他说过了,苏蘅止在屋檐下合了伞,问守夜的宫女,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睡了吗?”

小宫女迷茫地摇了摇头,谢崚睡眠那么浅,她根本就不敢在她睡觉的时候靠近,她没睡也就罢了,要是好不容易睡着,不小心将她惊醒,岂不是罪过一件。

“我知道了。”

春潮寒凉,苏蘅止握着伞躲在屋檐下,吹灭了手中的风雨灯,“我在这里等她。”

小宫女惊讶道:“你就这样站着吗?”

“对,”苏蘅止说道,“听一听雨声。”

……

谢崚再次睁开眼睛。

天边蒙蒙亮,居然已经是白天了。

她入睡的时间,可能半个时辰都不到。

她披衣起身,眼里昏沉无光,春风带着潮意,卷入屋中,宫人们已经熏艾祛潮,不过谢崚的身子异常敏感。

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舒服,胸口发疼,捂着嘴咳嗽出来。

咳嗽声立刻惊起了屋外的守夜人,仓促的脚步声响起,谢崚浑身无力,昏昏欲坠地想要找一个依靠,身子侧倾,冷不丁撞进一个人怀里。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握住。

“手这么冷,殿下夜里没有盖好被子吗?”她听着带着轻微抱怨的声音,抬头望去,苏蘅止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眉头皱成一团。

谢崚看出他的脸上皮肤沾着露水,皎洁无瑕,谢崚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会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吧?”

苏蘅止不说话,就是默认。

谢崚心想,这人真的很傻,他的衣角都是露水的气味,他应该等了很久。

苏蘅止接过宫女手中的被褥,加盖在她的身上。

宫女们已经去烧地炉,一系列操作下来,谢崚说胸口好受了许多,苏蘅止守在床前,“我已经让他们去请太医了,喉咙疼吗?”

他拇指温和地擦过谢崚的嘴唇。

在他指腹离开的时候,谢崚才明白他方才为何会如此紧张,他替谢崚擦去的是嘴唇上的血丝。

谢崚又咳血了。

谢崚压下喉咙的血腥气,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上,恹恹道:“头晕。”

苏蘅止说道:“殿下的心病又复发了?”

谢崚没有说话,苏蘅止就自顾自地道:“陛下只是遣人练军,现如今燕国尚且不具备吞下楚国的能力,殿下连这这点风吹草动都忧虑成这个样子,以后南北要是真的开战了,殿下又该当如何?”

殿内响起少年的一息感叹。

“多思伤身,过虑折寿,阿崚,要是你没心没肺一点就好了。”

他伸手贴着她冰冷的侧脸,“有的时候,真的想和你换一下。”

苏蘅止就是不会想太多,他这个人,天生对情感似乎有缺陷,倒不是说他感知不到七情六欲,而是他的情感很淡,欲望很低。

似乎有一层看不清的罩子,将他和外界隔开,能够走进罩子里,走进他心里,让他在意的东西,很少很少。

而如今,他的世界里走进了谢崚,她的全部喜怒哀乐,都牵动着他,他没办法再置身事外。

“不一样。”谢崚揽着他的脖子,示意他低头,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谢崚说道:“你的身体,好烫。”

苏蘅止疑惑,他为什么会烫呢?他身后摸着谢崚额头,发现她正在发着冷汗。

因为她冷,所以抓到任何东西,都是温暖的,而苏蘅止,恰恰在她的身边,是她最称手的,用来取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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