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说道:“到底是楚女养大的,只怕今后,燕国到她手里,她要将整个燕国江山献给南边,陛下也是,殿下为陛下守江山数载,他不念殿下功劳,却只偏向公主!”
“殿下,您绝对不能让公主继位!她现在年纪还小,脚跟未稳,现在动手还……”
“闭嘴。”慕容德冷声喝止,“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劝你不要说出来。”
那位被喝止的大臣道:“臣下一心一意为殿下,就算殿下不允,臣也要说,殿下乃太后之子,陛下的同母弟,陛下只得一弱女,弱女如何能守江山?大燕的未来,还得仰仗殿下!”
……
长安下了一场暴雨。
最近太医院很忙,先是谢崚的病情迟迟未能痊愈,后来是慕容徽遇刺受伤。
太医院的白太医守了一日一夜,慕容徽病情好转后,才下值回家。
她还没出宫门,就被季怀瑾请走了。
白太医战战兢兢,生怕谢崚身体出问题,他又得守一夜不敢合眼。
谢崚披着一件薄丝绸外衣,坐在软榻上,虽然依然有些体弱之症,但并无病色。
白太医更加战战兢兢了,谢崚没有病,那干嘛找他?
谢崚问道:“听说你是太医院资历最好的太医,祖父在世时,你就已经是贺兰家的医者?”
白太医叩头:“是。”
谢崚又问:“父皇年少时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是你给他治好的?”
白太医如实道:“……是。”
“当年父皇假装重伤难愈,以迷惑祖父,令祖父对他但放松警惕,其中也有你的手笔?”
“是……”
白太医咂摸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第125章 论政治手段
太医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谢崚说道:“你当初的药方,给孤看一眼。”
白太医是个人精了,一听这话,连连摇头,“殿下,微臣年迈,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这药方臣早就忘记了。”
谢崚懒得跟他废话,“听闻白太医的长子自幼学医,想要继承父志,入太医院。”
“太医院考核严谨,令郎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孤已经下令,将令郎调入东宫,他现在已经在殿外等着面见孤了。”
白太医露出震惊的眼神,他就只有一个儿子,谢崚这招恩威并施,是想要拉他入局呀。
“放心吧,孤对手下人向来很好,白大人不必担心令郎在东宫过得不好,”谢崚摩挲着蔻丹,“现在白大人记起药方了吗?”
谢崚拿起墨迹未干的药方,屏风后沈川缓步走出,“像话本子里的反派。”
谢崚说道:“怎么,你又要说我没有仁义之心那些话了?”
沈川说道:“实话说,我不支持你这么做。”
谢崚沉吟,“父皇已经允我监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沈川说道:“不久之前,殿下和我说,并不想走到那一步。”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谢崚说道,“可是当我得到了徐州,我才发现原来迈出第一步,也不是那么难。”
慕容徽不会真的任由苏蘅止掌控徐州,谢崚必须赶在他养好病之前做些什么。
谢崚看了一眼药方,递给沈川,“你看看这药方对不对,若是没有问题,那就抓药吧。”
……
第二天,谢崚披上朝服,第一次上朝。
贺兰絮出镇荆州,朝廷上一文一武两个最高级的官员莫过于尚书令慕容德和大将军慕容律。
谢崚和慕容德昨日才起了冲突,慕容德脸色很黑。
朝廷上的人都知道,谢崚年纪还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手段压得下这两位叔父。
谢崚坐在皇座上,垂眸看着众人,在所有人面前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慕容德身上。
“四叔父,你仗着自己是先皇之子,无军功在身,却自骄狂妄,昨夜父皇伤重,只召孤而不召你,你不顾尊卑,你当诘问孤,以孤母亲来挑拨孤与父皇的感情,质疑孤对大燕的忠心,是何居心?”
慕容德道:“微臣不过是为了大燕江山考量,殿下若是怀疑微臣有二心,降罪于臣便是。”
谢崚桃花眼上挑,他是以为自己有朝臣支持,谢崚只是监国,不敢对他做什么吗?
可他是真真
实实猜错了,谢崚冷笑起来:“既然四叔父都这么说了,那孤就成全你。”
“传孤命令,尚书令降为尚书左仆射。”
话音未落,朝堂上开始躁动起来,看戏的慕容德一党立刻从早晨的昏昏欲睡中惊醒,吏部尚书张淮当即跪在谢崚面前道:“殿下,万万不可,同胞之亲,怎可自相鱼肉?尚书令大人为国守江山数年,殿下受恩于段夫人,及笄之礼,尚是段夫人为殿下加笄,殿下怎能忘恩负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