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真的好吵……
慕容徽撑起了身子,头疼欲裂,外面的人在吵什么?
他慢慢爬起来。
什么谢鸢?什么楚国?
什么叫做前功尽弃。
他搀扶着船沿,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大臣们吵得比枝头的麻雀还要热闹。
本来谢崚压下了军报,亲自带兵前去剿匪且寻找解药,就是为了慕容徽的身体考虑,想要他好好养好身体,不要过思过虑过劳。
可谢崚刚走没多久,南边的谢鸢就直接带兵北上,跟商量好了似的,时间卡得分毫不差。
大臣们议论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慕容徽,就在这时候,殿门缓缓打开,门后露出一双金色眼眸。
“你们……说什么?”
大臣们纷纷跪下,“陛、陛、陛下。”
慕容徽脸色白得像鬼,高大的身子站在光照不到的暗处,宛如一只幽灵。
他双唇干涸,双目赤红,苍白的瘦扶着门框,“你们告诉朕,公主去了何处?”
……
徐州,作为前线,苏蘅止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战报,调兵守江防。
他站在泱泱江水前,望向一望无际的江面,遮天蔽日的艨舯连成一片,如在大江之上盖起了一座城池。
代表着楚国的战旗挂在船头,江东水军气势如虹,立在船上,威风凛凛。
一艘高大的楼船上,谢鸢穿着紫色束袖袍,长发绑在身后,宛如女将。
双方列阵对峙。
当初苏蘅止和谢崚谋划前往徐州,就是为了在今后燕国和楚国交战的时候护住楚国,可就在不久之后,苏蘅止却要领兵和谢鸢对抗,说起来还真像笑话。
苏蘅止想
不明白,是谁给谢鸢胆子,居然敢冒险渡江挑衅燕国?
不久后,谢鸢派人隔着江朝苏蘅止喊话。
“苏郎君,我们陛下说了,只要你愿意归降,缴械投降,你依然可以做我们楚国的靖远侯,现如今殿下有难,陛下救女心切,你若是阻拦,可就别怪陛下对你不客气了!”
“公主是你未来妻子,你也不想公主出事吧?”
听到这些话,在江边观察局势的苏蘅止脸色一变。
谢崚,谢崚怎么了?
谢鸢是诈他吗?
不对,不对……
这些天他琐事缠身,人忙起来的时候,就容易马虎。
他忽视了一件事,在他抵达徐州后,谢崚给他写的信,似乎越来越少了。
不,是几乎没有。
明明说好要相互通信,但分别之后,他们之间的通信少得可怜。
不仅仅谢崚没有给他写信,而是长安的消息都断绝了一般,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长安的信件了。
……
谢崚疾驰了几日几夜没有合眼,总算是赶回连长安城。
士兵见是公主回来了,当即打开城门放行,谢崚一路策马狂奔,直到宫道尽头不能走马了才停了下来。
到了,终于到了。
谢崚握紧了装着解药的瓷瓶,翻身下马。
她快步往宣室殿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慕容徽了。
可就在这之后,听闻她归来的季怀瑾立刻从东宫跑了出来,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跑得气喘吁吁,一上来就道:“殿下不好了,你回来晚了,陛下,陛下他不在宫中!”
“你说什么?”谢崚捏紧了药瓶,不由得朝季怀瑾走了几步。
“父皇去了何处?”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慕容徽上,全然没有留意到——
顷刻间,寒光乍现,尖锐的刀刃贯穿谢崚的胸口。
速度快到谢崚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感觉到一片冰冷。
季怀瑾的目光由最开始的慌乱归于平静,最后化为浓烈的恨意。
“放心吧,他很快就下去见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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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前面暗示了很多次
是怀瑾,女主其实也怀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