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到处都是坏消息。
谢崚眨了眨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徐州那边混入了不少探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蘅止的亲笔信了,现如今信件不能再假手官府的信使……”
“微臣明白。”贺兰絮说道,“殿下放心。”
“殿下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别想太多,剩下的都交给微臣。”
慕容徽离开前将幼女和大燕托付给他,他会好好照顾她。
……
谢崚休息后,贺兰絮匆忙离开东宫。
贺兰初追上贺兰絮,“叔父,叔父,等等我!”
贺兰初抓住贺兰絮的衣袖:“真的还要瞒着殿下吗?”
贺兰絮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凝视着日落时的东宫。今日晚霞无限好,天空中祥云一层层铺开,宛如一只凤凰,展翅高飞。
外面打得天昏地暗,而长安一隅,禁军执肃,一如既往祥和宁静。
片刻后,他道,“当然不会。”
贺兰絮握紧了剑,慕容徽出事,谢崚就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她迟早会知道这些事。
若是她连这点事情都不能承受,她就不配为一国之君。
可是作为谢崚的长辈,他又怜惜她体弱,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尽可能拖到她伤势痊愈再告诉她。
贺兰絮离开东宫后,当即写了一封信,发往徐州。
除了慕容徽和谢鸢,能够安抚谢崚的情绪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吧。
……
慕容徽与谢鸢遇刺以后,苏蘅止就开始对下邳城内的探子进行清缴,罢黜了所有信使,派亲兵替代信使,往长安送信,两边总算是互通了消息。
苏蘅止对局势的了解还停留在他刚来徐州后不久,和贺兰絮通信后,他大概能够将大燕当前面对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北有匈奴作乱,南有楚国威逼。
陛下失踪,谢崚年幼,朝堂上,贺兰絮一人支撑起朝堂。
谢崚遇刺的消息被封锁,贺兰絮对外消息也是谢崚感染风寒,需要卧床养病。
在送给苏蘅止的信中,贺兰絮也没有明说,只是点了一下,“殿下需要郎君,请速归。”
得知谢崚有事,苏蘅止眉头紧皱,恨不得立刻飞回长安去。
只是如今徐州局势水深火热,谢渲每天带着水军攻城,苏蘅止没有和谢渲正面交锋,坚守不出,勉强维持局势稳定。
他如果抛下徐州跑回长安,谁能代替他守城呢?
这是谢崚的江山,也是他父亲最后的遗产。
苏蘅止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见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这天苏蘅止从衙门里刚回到府上,只见大门敞开,府内家丁涌到门口,将一箱箱行李往屋里搬。
苏蘅止正疑惑是谁竟敢搬进他家时,却听见几个声音响起。
“哥哥!”
“蘅止!”
苏蘅止愣了愣,一个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到了苏蘅止面前。
“糖糖,你怎么来了?”
苏唐说道:“叔父说你一个人守城太过辛苦,所以向贺兰大人请命,来帮你接管城池。”
苏家二叔和三叔都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苏蘅止两个最年长的堂弟,除了女眷们和两个五六岁的小弟弟,苏家人都在这里了。
“蘅止别怕,二叔三叔都来了,徐州是我们苏家人的地盘,咱们一起守城,就不信别人能打下来!”
“让谢渲看看,咱们苏家不是没人了!”
苏家旧宅,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苏蘅止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他还活在苏家门庭煊赫的时候,所有的家人都在身边。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如一个孩子般,双眼通红,“二叔三叔,你们怎么都……”
苏唐意识到哥哥要哭了,连忙递上一个帕子,“哥哥擦擦。”
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叔已经知道谢渲攻城的原因了,我们进去说。”
……
进了屋,二叔说道:“自陛下中毒之后,长安戒严,朝会也不再进行,我和你三叔都赋闲在家,无事可做。”
“而后前后传来匈奴刘玿起兵谋反,楚帝北上攻城的消息。当时朝廷可乱了,朝臣人人自危,长安城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直到贺兰大人从荆州赶回,朝廷里才有了主心骨,好不容易回到正轨,谁知道这时候又传来陛下他们夫妻俩一起遇刺身亡的消息。”
苏家当初也是楚臣,对楚国朝廷有着一定的了解,“女帝身故,就没人能控制楚国那二位疯子,这些天你守城辛苦了。”
徐州军队未必不能与楚国一战,但是苏蘅止需要顾及的态度,既要保留燕军实力,也不想伤到楚国军队,还要阻拦楚国北上,简直不要太难。
苏蘅止疑惑,“所以二叔三叔向贺兰大人请命前来帮蘅止守城?”
二叔道:“我们连入宫都不能,又怎么见的了贺兰大人?据说,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幕僚向贺兰大人提议,让我们顶替你守城,将你换回长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