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珠不管我,俏皮地朝我眨了一下眼,拉住我的手,奋力朝下一跃,我感觉自己的胳膊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我的身子像过电一样,我还没来得及体会和反应,整个人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夺门而出,变成了自由落体。
我想我完蛋了,我要死了,我拼命地大叫,撕心裂肺,可我的叫声放在无边的大气里面,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不敢睁开眼,一切都很快,嗖嗖的,我像是在经历一次穿越,穿过时光隧道。
我要成肉饼了。
“哗啦!”一瞬间,我又感觉到自己好像浮起来了,一睁眼,整个长城和崇山峻岭就在我脚下,我这才发现我的左手还牵着一个人,是马龙珠。
马龙珠用力抓紧我的手,我感觉自己还活着,还存在着。
风从我脸边刮过,没有雾霾,反倒有种格外的树一样的清新,看着脚下阔大而美丽的景致,我的胸怀仿佛也开阔了。
我没敢张嘴说话,而是跟马龙珠对视了一下。她也看着我笑笑。然后开始拆绳子。我们在降落,但降落地点不明。
拆绳子是什么意思,我拼命想要阻止她,但已然来不及了。
马龙珠拉开了我身上的降落伞,解开了绑缚着我们俩的绳子,瞬间,我们俩就像一对走入尘世的双胞胎,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方向却越来越远。
我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我好像一朵离开家的蒲公英,肆无忌惮地朝无名之地飞去。我也像一只腾了空的螃蟹,即使张牙舞爪,依旧无计可施。
地面在我眼前越来越大了,我猛吸一口气,竭力扭动着,想要找一块平坦的草地着陆。可风这个顽皮的孩子偏偏要跟我作对,近了,近了,我大叫着,可一个奇大的树冠还是朝我撞过来。
“啊!”我本能地叫出来,像一个没出息的包,我还来不及喊救命,就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了。我的上方是降落伞和树冠,我的下方是一片草地,我悬在空中,像马戏团的小丑。
“救命!”我还没失去理智。可在这荒山野岭,我就是喊破了喉咙,估计也没人理我。我奋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种不着天不着地的尴尬境地,“啪”,树枝裂了。
我眨巴着眼,不敢动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跌下去,粉身碎骨。
“哞!”
一群牛从树林里过来了。
有牛就有人,我顿时燃起无限希望。
“救命!”我大喊。
果然,我看见有个人影在树的夹缝中来回穿梭。“救命!”我又喊起来,不由自主地扭动着。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牛群越走越近。
是马龙珠!我看到了,是马龙珠。
“我在这儿!”我总算见到亲人了,热泪盈眶,根本不顾这个亲人其实也是害我的仇人。
“我在这儿!”我还在喊。哪知道我力道一大,树枝承受不住,整个人坠了下去。
这一回,还没来得及喊救命,我就发现自己的屁股坐在一堆软热的东西上面,我的头上盖着降落伞。
马龙珠来了,手里握着一把野花。我和她都用力想把降落伞扒开。
可就在扒开的那一瞬间,马龙珠捂住了鼻子。“啊!”她叫起来,跳伞她不怕,可她见到这种场面反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了。
我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惨状:我一屁股坐到牛粪上了。
马龙珠一边骇笑,一边把野花插到牛粪上。
“算个成语,闯关成功!”马龙珠还是很兴奋。
“你到底是要找结婚对象,还是只是玩玩?”在电话里,我非常非常严肃地问马龙珠小姐。
“当然是认真的。”
“那下次如果你对男方没有意思,可不可以不要见面,更不要不经过我同意,就带我去做跳伞这样危险的活动!”我几乎是在吼。
“你是我的爱情顾问,我不带你去,我带谁去?况且我觉得一个人只有在游戏中,才能检验出真情真性,不是吗?”
“凡事要有个尺度。”我苦口婆心。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烦,我严肃的时候,你让我活泼,我现在活泼了,男人对我有兴趣了,你又说我不够严肃,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是感觉你没有想要结婚的意思。”
“结婚,谁不想?但也要有喜欢的人,哦,随便一个人我都结婚,我还去你们公司找什么服务,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有这工夫跟我讨价还价,为什么不介绍好一点的会员给我,你光介绍那种穿皮衣皮裤的男人,这种人,我只能跟他做玩伴。”
牛姐站在我旁边,把烟头狠狠捻灭,用食指关节把桌子敲得当当响:“心理上的,绝对是心理上的问题,我能感觉到,这个马龙珠,对男人很抗拒,我们介绍的,完全是靠谱男人,她还不满意,也许她对男人根本就不感兴趣,单身太久容易这样。”
“不感兴趣?”我下意识地摸摸胡子,“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发她对男人的兴趣?”
“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