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肖恩指了指自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洗澡?”
范隐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是啊,怎么?不想啊?”
肖恩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珠转向范隐,那笑容在他看来别有深意,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低笑。
“好啊,既然你肯放心,我怎么能谢绝你的好意呢?”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似乎想从范隐的反应中窥探什么。
范隐听到肖恩这般干脆的回答,只是随意地招了招手。
“喀拉——”
一声轻响,那根从肖恩身上延伸至车厢外的沉重锁链,应声松动,不再紧绷。
肖恩深吸一口气,尝试着从冰冷的木板上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
药力尚未完全消退,四肢百骸依旧传来阵阵无力感,他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范隐见状,身形微动,似乎打算上车搀扶一把。
肖恩却猛地抬起手,幅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制止了范隐的动作。
范隐的脚步顿住,没有再坚持上车。
肖恩咬着牙,双腿发颤,一步一步挪到车厢边缘,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下一跳。
落地时,身子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一只手及时而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胳膊,是范隐。
那只手温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