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范隐将那杆刚刚饮过燕小艺心头血的长枪,随意地插在了燕小艺僵直的尸身旁。
枪身兀自微微颤动,嗡鸣声在死寂的沙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将这凶器拔起,更没有归还其主上衫虎的意思。
范隐缓缓转过身,步履从容地走向立马于不远处的上衫虎。
沙砾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紧绷的心弦上。
他在上衫虎的马前站定。
“大将军,今天这场戏,到这里,差不多就该落幕了。”
范隐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接下来,便请大将军打道回府吧。”
他微微侧身,朝着上衫虎来时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上衫虎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范隐。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将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视作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用我义父的行踪引我至此。”
上衫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再用你自己的性命作饵,诱燕小艺出手。”
“等到我们与燕小艺的人马斗得两败俱伤,你再坐收渔利。”
“最后,用我的枪,杀了你们南庆的九品箭神,燕小艺,将这血债,稳稳地扣在我的头上。”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上衫虎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范隐闻言,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意。
“大将军言重了。”
“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