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另一边,范隐亦步亦趋地跟着海棠垛垛,穿行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中。
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筛下细碎的金光,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几分惴惴。
他低着头,脚步放得极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活像个刚偷了鸡的黄鼠狼,透着一股浓浓的“偷感”。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便穿过了那片算不上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开阔的河滩。
干涸的河床在烈日下泛着白光,几块顽石突兀地立在那里。
海棠垛垛蓦然停步,转过身来。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日光下显得愈发锐利,直直盯着范隐,没有半分暖意。
她伸出线条优美的右手,掌心向上,动作干脆利落。
“解药。”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如同这河滩上的石子一般硬。
范隐脸上立刻堆起一抹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赶忙说道:
“其实……”
话未说完,只听“蹭”的一声轻响,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
海棠垛垛那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抽出腰后别着的短柄斧,寒光闪闪的斧刃径直对准了范隐的咽喉。
她冷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再说一句话,我杀了你。”
范隐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哎,圣女大人息怒,那真的不是那种药啊。”
海棠垛垛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斧刃依旧稳稳地指着他。
“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