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街道上,先前的喧嚣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只余下几处狼藉,昭示着方才的混乱。
锦衣卫们象征性地押着几个哭爹喊娘的“乱民”,动作却不见半分雷厉风行,倒像是怕惊扰了谁。
看热闹的百姓早已作鸟兽散,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长街两侧的阴影里,屋檐下,酒楼的窗边,却多了不少身影。
他们不像普通百姓那般手无寸铁,腰间鼓鼓囊囊,或负着长条包裹,眼神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如同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紧盯着南庆使团的马车。
沈重依旧端坐在马上,紧挨着范隐的马车,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脸,此刻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怒气未消。
一名锦衣卫校尉策马匆匆赶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大人,百姓们基本都疏散了。”
校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些潜藏的武者,声音更低了。
“只是……那些江湖武人,似乎被南庆使团方才的举动激怒了,一个个义愤填膺,血气上涌。”
他又补充道。
“而且,我们锦衣卫……未能拿下那伤人的南庆使者,反而抓捕了咱们北奇的百姓,他们对此也颇有微词。”
“若非锦衣卫平日威名在外,恐怕方才抓人的时候,那些武者就已经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大人,眼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沈重冷哼一声,声音如同淬了冰。
“那些江湖草莽,暂时不必理会。”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