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上京城,言冰芸被秘密关押的那处偏僻宅院。
宅子孤零零地立在街尾,门前甚至突兀地横着一座矮山,山石嶙峋,黑影幢幢,将这处院落衬得愈发与世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尘土味,混杂着夜晚的寒气,吸入鼻中,带着一丝凉意。
两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如不知疲倦的石像,杵在朱漆大门两侧,纹丝不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街对面,一个用几根木头和一块破布搭起的简陋棚子下,另有两名锦衣卫正围着一张粗糙的木桌喝水歇脚。
腰间的绣春刀就随意地搁在桌面上。
其中一个锦衣卫端起粗瓷大碗,仰头“咕咚咕咚”地灌着凉水。
可那只碗还没来得及放下,他的身子就猛地一僵。
碗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他旁边的同伴察觉到异样,刚刚转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的闷哼,身体也跟着软了下去,一头栽倒在木桌上,再没了半点声息。
门口站岗的那两个锦衣卫显然听到了瓷碗破碎的声音,立刻将警惕的目光投向街对面的棚子。
他们看到了同伴软倒的诡异情景,脸上刚刚浮现出一丝惊疑。
可就在下一瞬,两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从斜上方的矮山中射出。
艳阳下,有两点微不可察的银光一闪而逝。
两根上了药的银针,悄无声息,却又无比精准地没入了两名锦衣卫的脖颈。
他们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眼神中的惊疑瞬间凝固,随即涣散,高大的身躯步了棚子里同伴的后尘,软绵绵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