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听到沈重这么说的范隐,竟是笑着轻轻拍起了手。
啪。
啪。
啪。
掌声不急不缓,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撞击都像一记小锤,敲在沈重脆弱的神经上。
“哦美得多,哦美得多。”
范隐嘴里吐出古怪的音节,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赞许的笑容,那笑意在沈重眼中,却比任何鄙夷都更加刺骨。
“沈大人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说真的,在下还真有点佩服沈大人。”
范隐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沈大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所作所为,只要是个正常的上位者,都绝对无法容忍。”
“更何况还有贵国开国皇帝珠玉在前的事迹,沈大人您这胆子,还真是牛而逼之啊。”
说到最后,范隐朝沈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个动作,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重的瞳孔里。
沈重看着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像一截在炉火中燃烧殆尽的木炭,只剩下灰白的余烬。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喉间挤出的声音,满是砂砾摩擦的质感。
“范隐,多谢你为我解惑。”
“沈某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我大奇君主和太后没有远见,只顾着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这才纵容走私之事。”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那弧度比哭泣更加扭曲,充满了无尽的自嘲。
“沈某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呢……想着整个大奇,只有我沈重一人,是真正一心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