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身子后仰朝水面跌去。
啊!
林肆反应极快把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桥上。抡起肩带帅相女孩的背后,她的身体借着这股力,趴在桥面上。
平静的河面瞬间波涛汹涌,狠狠击碎木箱,拉着破碎的木块沉入水底。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黑伞男人又折返回来,满脸烦躁地催促着所有人。
马上下雨了!河神祭还要表演,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黑伞男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所有人。
对了,林肆你箱子呢?没有箱子就抱着木偶,快点赶路。
林肆懒懒抬眸,抱起那只做工粗糙,被涂着大大的红笑脸的木偶,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猥琐男鬼使神差的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汗毛倒竖,白日里惊出一身冷汗。林肆与手里的那只玩偶都面无表情地歪着头,突然喀啦一声玩偶的下巴突然脱落,摆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而林肆脸上也出现了一个如出一致的笑。
猥琐男害怕地把头转回去,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可猥琐男没有注意到,虽然没有下雨,但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湿嗒嗒的。
十二个玩家拨开竹林,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就掩映其后。炊烟袅袅,小犬齐吠,男人扛着锄头,女人们挎着洗菜篮,每个人脸上都漾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肆他们被安置两个相邻的房子里,男的一个屋,女的一个屋。引着他们过来了黑伞男人,吩咐了几件事后转身就去找村长。
八个男人凑在一起相对无言,而隔壁四个女人也因为害怕跑了过来。
我是第三次进来。曹洪揽着杜芳,她也是第三次。
我是第二次进来。秀气女孩段段红着眼眶,谢谢你。
谢什么谢,瘦巴巴的也就脸好看点。猥琐男杜勤一脸凶悍。
呜呜,我是第一次。我真的好害怕呀。孟蓉紧紧抱着身边江凯和的江珍胳膊,两女一男也因为恐惧不顾什么熟不熟悉了。
我也是第三次。林肆抱着手里的木偶,还有不用谢。
其他五个人也相互介绍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分别是石树,小谢,杨绍辉,丁广。
没一会儿,黑伞男和村长一起回来了。
黑伞男双手紧贴身侧他跟在村长身后,能瞧出恭维与害怕。
村长是个精瘦的老汉,佝偻着瘦,一切都那么朴素,除了那双鹰眼。
村长,你看这些怎么样?黑伞男点头哈腰,奉上一根香烟。
村长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点上,只是含在嘴里吧嗒吧嗒地嘬味,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人都不错,河神一定会对这场祭祀满意的。
玩家听到NPC透露的信息进行眼神交流,这是想让我们参加河神祭吗?
你们记住三天后你们要在河神祭上表演,演的越好河神的奖励就越多,这三天活也不多,你们就帮村里修修祠堂,注意这三天别出村。村长背着大家,想要离开。
林肆把木偶放在肩上,静静地听着村长说话,以为今天就这么多事,没想到村长突然回了头。
你们一共十二个人,四人一组,每天都要去祠堂上香。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每天都要去上香!
村长的脸猛然突进,瞪着大大的眼睛,连眼睛里面细密的红血丝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咧开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屋里平和的气氛一扫而光,寒气从脊梁骨一下窜上大脑,冻得人通体发寒。
村长走后,这寒气才逐渐缓和。
村长竟然说四人一组,现在我们分一下组吧。曹洪微胖的脸上眼睛成一条缝。
此话一落,剩下的几个人也互相找对眼的组成一队。
林肆、段段、小谢、丁广是一队,三个新人和猥琐男是一队,而剩下的也组成了一队。
刚刚才到傍晚,外面鸡鸭犬叫成一片,也传来了孩子,嘻嘻闹闹的笑声。
你天还没黑,你们出去吗?曹洪俨然成为了一个领导者。
我们不出去,害怕出事。那三个新人终于平复了情绪,但想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出去。
我出去,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林肆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线,绑在木偶的四肢上,像一只好奇的猫猫似的,在研究怎么让小木偶动起来。
杜勤用看傻逼的眼神瞪着他,闲的没事吗?
你神经病啊,抱着这个东西吓死人了。杜勤一看那木偶就毛骨悚然。
我表演的就是这个,吓人也没有办法,对了,你们不看看你们背的都是什么吗?林肆慢吞吞地控制着它在地上蹦蹦跳跳,可是技术不熟练,扑通一声木偶趴在了地上。
我们是一个表演班子。林肆挑了挑眉,继续鼓捣他的小木偶。
而旁边的玩家经他提醒,想起了那些被丢在墙角的包裹和箱子。
鼓、笛、拍板、各种头面、化妆用的□□胭脂、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算起来竟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型戏班子。
这可怎么办?我一点也不会唱戏。杜芳看着眼前的艳红艳红的宫装。
两种解决方案,一、三天内学会,二、搞砸河神祭会死。三、把任务做完破解诅咒。林肆锲而不舍地控制着木偶,但可能是绳子不对的原因,它根本就不听话。
林肆想了想,双手掏出了提拉米苏,把它变成了细丝形态,缠在了木偶之上。
终于听话了许多,林肆皱着眉头也舒展开,像一只可爱的猫猫,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林肆没有管自己的语言,造成了怎样的局面,右手一抽把木偶放在自己的肩上,就这么带着它溜达出门。
袅袅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中飘出,林肆闲庭漫步,有不少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悄咪咪的藏在门缝后看他,一张脸羞得通红。
午间花,千寒水,献三牲,伴人祀,祭河神,万物兴。
午间花,千寒水,献三牲,伴人祀,祭河神,万物兴。
一句句童谣从村口的大柳树传来。
汪汪汪汪汪!一只大黄犬朝着林肆吠叫,它正警惕的看着林肆,身后是一群正在玩老鹰捉小鸡的孩子。
阿黄阿黄,别叫了。正在扮演老鹰的孩子,出声阻止这条阿黄的狗。
狗就如他所言,不再对林肆叫了。
狗,教得很好。林肆蹲下来,手背在身后,夸了那个差不多六七岁的孩子。
当然了,阿黄是这村里最聪明的狗。小男孩挺着胸脯一脸骄傲。
我曾经有一只长的跟阿黄很像的狗。林肆在话语间悄然的拉近了自己和孩子的距离。
我叫囡囡,你是来参加河神祭的吗?囡囡对林肆肩上的木偶满是好奇。
对,我是来表演木偶戏的。林肆从身后取出了用小草棍编制的蚂蚱,你们刚刚在唱什么?林肆把蚂蚱在囡囡的面前晃了晃,囡囡的头都随着草蚂蚱而转动。
我们刚刚是在唱祭祀歌。囡囡小手做了做抓的动作,林肆一副懂得懂得的样子,把草蚂蚱放进了囡囡的手里。
这歌是奶奶哄我睡觉的时候唱的,大家都会。
囡囡,囡囡,囡囡。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呀,奶奶喊我回去吃饭了。我先走了。
午间花,千寒水,献三牲,伴人祀,祭河神,万物兴。林肆站在村口大柳树下,目送着囡囡哼着童谣回去。
囡囡摆摆手,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揉了揉眼睛。
是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