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报答我们。”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而后,他听见盛恪低笑了一声。
傅渊逸肋骨没来由地疼起来,像是被什么刺中,疼痛隐隐蔓延在皮肤下。
随着呼吸一起。
“也是。”盛恪说完,开门进了浴室。
傅渊逸听着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肺里传来了轻微的窒息感。
他是个对情绪很敏感的人,并不爱说伤人的话,所以他是后悔的。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可盛恪根本没给他道歉的机会。
傅渊逸叹了口气,沿着墙慢慢蹲下了。
等盛恪洗完澡开门出来,看到的便是墙角的人形蘑菇。
蘑菇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喊哥。
“我刚不是那意思……”蘑菇表情比谁都要委屈,“你能不能别生我气啊?”
“起来。”盛恪下命令似地说。
蘑菇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起不来,腿麻了。”
盛恪:“……”
把人拉起来,那人又说晕,没骨头似地靠过来,贴在他的耳边说,“不是不需要你的意思。”
“我就是不想看你那么累,觉都没得睡,回头身体比我还弱呢。”
“而且,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
“哪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盛恪还是冻着脸。
傅渊逸抬眼能看到他锋利的唇线,“那要不然我每天给你报备?”
“把我每天上了几节课,去了几次厕所,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几点到家,几点洗澡,全都报备给你。”
盛恪把人一推,“谁要听。”
傅渊逸:“你不听也行啊,不妨碍我说嘛。”
他又开始了。哄人一套套的,全是漂亮话。
明明陈思凌提醒过他,让盛恪别乱了节奏。
可盛恪发现自己早没了节奏。现在都快让傅渊逸拿捏住了。
回到房,好不容易冷静了下脑子。倒霉玩意儿又钻来了他屋。
“最后睡几天。”傅渊逸说。
盛恪:“……”
傅渊逸:“哥,周末有空记得回来。”
“你弟等你。”
盛恪:”……”
赶他走的也是他傅渊逸。
要他回的也是他傅渊逸。
可真了不起。
过完周末,盛恪搬进了宿舍,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蒋路。
新室友叼着笔,后仰着椅子和他打招呼,“嗨,bking。”
盛恪:”……”
蒋路“啊”了一声,给自己嘴拉上拉链。
却听盛恪问,“上次就想这么喊了吧?”
蒋路回忆了一番,乐得前俯后仰,“还真是。当时硬生生给刹住了车。”
宿舍是四人间,他们刚好挨着尾巴,所以这个宿舍就他俩。
一人一张床铺,下面书桌,上面床。
盛恪和蒋路各分了一侧。
盛恪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快。
收完继续刷题,他在附中的成绩离前排还差百名,他丢进度丢太多了。
而且以前虽然班主任给开小灶,经常给他拿竞赛题,但教学质量上的差距,也不是一下能补回来的。
所以盛恪只能拼了命的学,题库刷了一本又一本,一天不敢歇。
脑子实在累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边听听力边回微信。
“诶兄弟,”蒋路敲敲他的桌面,“和谁发消息呢。这手机震的,你居然会跟人聊天?”
他以为盛恪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高冷人士。
于是稀奇地凑过来偷瞄了眼,不是真看,就是纯好奇。
结果看到满屏都是对方的消息。
“嚯,这长篇大论,比我还话唠。”
“谁啊?你女朋友?”
盛恪哽了一下:”我弟。”
蒋路有点无语:“又是你弟。你弟控啊?”
盛恪:“他比较……粘人。”
蒋路:“亲弟?”
盛恪摇头,“不是。”
蒋路:“堂的?表的?”
盛恪又回答“不是”。
蒋路宕机了:“那是啥?难不成是大马路上捡的?”
盛恪想了想:“差不多吧。”
蒋路:…………?现在都这么玩儿吗?
“不过是他捡的我。”盛恪一脸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