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渊逸瘪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还有,”盛恪声音却越发低沉,“不许对别人撒娇。不相干的人少加微信。”
傅渊逸乖乖点头。
但盛恪好似还觉不够,他眯起眼,慢慢收紧五指。
又突然想到什么,把傅渊逸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拆下上面的戒指,戴进傅渊逸的无名指里。
之前因为校规,傅渊逸不能带饰品,所以盛恪在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给他买了条项链,把戒指穿在上面,让他戴着。
如今也没了这个必要。戒指,还是得戴在手上才行。
“戒指,不准脱。”
傅渊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戒指,心里美,嘴上却说:“哥,你咋这么霸道了?”
“嗯。”
盛恪清楚知道自己是被占有欲冲昏头,颇为可笑地在无理取闹,但他……不想冷静,不想理智。
以前他只是分离焦虑。
因为他知道傅渊逸很乖,每天无非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社交圈也不过那几个。
但现在不同了,傅渊逸是进了大学,一个小型的社会体系,也进入了集体生活,住进了宿舍。
他周围出现的人会越来越多。
太多的未知,在盛恪心里布成了一张黑色的网。
里头藏的是他卑鄙又卑劣、不敢让任何人窥见的阴暗面。
傅渊逸曾经抱怨过他从不和他说大学生活。
盛恪确实从不和他说,因为怕傅渊逸觉得他们之间会有距离,那会儿傅渊逸还在高中,不同的社会关系与眼界,不同的生活模式都会拉大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不愿意让傅渊逸察觉到这些。
所以他把小王子依旧藏在城堡里。
但现在轮到傅渊逸自己去探索了。
他没法把他藏起来了。
于是某种如同苔藓一般繁殖的情绪,不断在他心里生长,直到这一刻,兵刃相接,他才发现原来这些情绪,早已将他的理智蚕食得千疮百孔。
而这种情绪的名字就叫做占有欲。
“傅渊逸。”盛恪收住自己的呼吸。
“嗳。”傅渊逸笑着看向他。
盛恪将他一牵,两枚戒指碰擦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响。
盛恪重复:“傅渊逸,戒指,不准脱。”
“知道了知道了。”傅渊逸紧了紧他俩牵着的手,“盛恪,你咋也开始黏人了呢?”
“跟我学的啊?”
盛恪冻着脸,把他送到宿舍前,都没再开口了。
-
傅渊逸的宿舍在五楼,天气太热,他爬了两层就有点喘上了,后面三层都是盛恪走在前面拽着他上。
好在已经有人到了宿舍,开下了空调,所以傅渊逸呼吸调整得还算快,坐没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哥们,你哮喘啊?”
跟傅渊逸同寝的是个小平头,穿着长过屁股的t恤和一条荧光绿色的沙滩裤,说话调调散漫又含糊。
这让傅渊逸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我没有哮喘。”傅渊逸回答道。
小平头嘿笑一声,“那你这身体素质可忒差了。”说着习惯性地要拍傅渊逸的肩,结果拍在了一条湿毛巾上。
小平头抬眼看人。
盛恪冷冷,“傅渊逸,去洗毛巾。”
“哦。”傅渊逸立马跑了。
小平头吊儿郎当地摊了下手,也走开了。
盛恪给傅渊逸铺床,擦桌,整理行李。
而傅渊逸全程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当个看客,除了中途去拧了次毛巾,手上再没沾过一滴水,一点灰。
都弄好,小少爷背着手审视一般夸盛恪做的不错,说要带盛恪参观参观,顺便去食堂找饭吃,犒劳犒劳他。
等他再回到宿舍,就是一个人了。
小平头在宿舍里吃外卖,空调房里全是麻辣烫的味,见他回来热情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傅渊逸说,“还有两个人没来吗?”
“小道消息,我们宿舍就三个人。还有个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小平头说着抹了把嘴,“哦对了,我叫许旭,九日那个旭。”
“我叫傅渊逸。深渊的渊,安逸的逸。”
“深渊的渊……”许旭舌头打了个卷,发出“的”的一声,“挺行,像什么小说男主。”
傅渊逸:“……”他不太能和这个人聊的上,索性也就不说了。
但许旭还在接着问,“今天陪你来的是你的谁啊?”
“我哥。”
“哦,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