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三天了,傅渊逸腰没酸得那么厉害,于是带上“欠条”来讨说法。
结果一等一下午,最后等到他哥一句让他明天别来了。
“盛恪,做人不能这么渣。”自己心里百转千回,看他哥没事人一样,于是忍不住谴责道。
他哥已经坐回了位置上,自屏幕后抬眸看他。
傅渊逸面对盛恪的时候,胆子最小。但这一次,他直挺挺坐着,梗着脖子,眼神直勾勾的对上盛恪,理直气壮道:“我没说错么。”
就是没怎么发出声,用的口型。
盛恪下半张脸被笔记本屏幕挡着,所以傅渊逸没法从他露出的眼里,察觉他的笑意。
“那你说,要我怎么?”
傅渊逸坐得更直一些,“跟我回别墅住。”想了想又补充,“或、或者你带我去你那住。”
盛恪挑了下眉,“傅渊逸。”
傅渊逸“嗳”了一声,身体扭啊扭的,背脊就塌下去了。
是挺怂的,一被叫名字,便觉得是自己越界,“不愿意也……也行。渣、渣男我也喜欢。”
这次真把盛恪整笑了。
“傅渊逸,两个成年人,你情我愿地睡一觉,怎么就要负责了?”
傅渊逸脑子笨,瞪着震惊眼,好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话题聊死,关系倒退。
办公室再次安静。
半晌,混着盛恪的键盘声,传来了“咚咚——”的沉闷捶打。
盛恪看过去,发现傅渊逸正在捶胸口,估计被他刚在的话气得喘不上了。
低声一笑,合上笔记本起身过去。
傅渊逸不看他,只是特别习惯性地抓上了他的袖口。
他每每委屈了,要撒娇了,想缠人了,就总和小时候一样爱抓人衣角或是袖口。
这么多年都没变。
“还追不追我?”盛恪问他。
“追的。”傅渊逸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就算知道我不会原谅你?”
傅渊逸手指一紧,喉结滚动,“嗯……”
盛恪蹲跪而下,看着傅渊逸有点飘忽的眼神,“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真、真的?”傅渊逸眼神定了下来,有了焦点。
盛恪颔首,“假如你可以控制好自己,不会每次看到我犯病,我可以重新考虑。”
傅渊逸知道盛恪提出这个要求,是在给他机会,也是盛恪在给自己机会。
他不能总被盛恪牵着情绪。盛恪也怕再一次将他推入深渊。
他哥大概还是认为,自己是他的病因。所以提出了这样的方案。
可是他的病并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他也还没修炼到能让自己的情绪不与盛恪挂钩。
这对他太难了。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先答应,无论如何去尝试去控制。但情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拽下去了,心里因为未来还未发生的这一场“考试”而紧张,心脏一下下紧缩,喉咙哑了声,回答不出来了。
盛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起来要走。
下一秒,傅渊逸紧紧牵住他的手。
“我会努力的。”傅渊逸说,“但是哥……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我肯定没办法一下控制得那么好,所以……”
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盯着盛恪眨动着。
“所以如果我偶尔一次犯了病,你能不能给我重考的机会?”
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心里越发忐忑。情绪收紧到了让身体发疼的程度。傅渊逸强忍着绷紧身上每一块肌肉,不让自己发抖。
“还有多少‘欠条’?”盛恪忽而问。
“二十四。”傅渊逸感觉自己都没来几次,可是‘欠条’数量肉眼可见地下降。
“那就在你的‘欠条’用完之前,”盛恪垂眸,眼神露出些许柔软,他将温热手掌盖在傅渊逸的发顶,揉弄他柔软的卷毛,“一次见面记五分。及格线一百分。”
“能做到吧?傅渊逸。”
也就是说,二十四次的见面里,盛恪允许他犯病四次!
有了容错率,他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刚才快要窒息的情绪骤然散开,眼底的颤抖散去,化作笑意洇入。
“能的!哥,你就看我表现吧!”
“我一定能重新追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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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