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时渊序听到了猛烈的撕裂声——
他顿时头皮发麻,目光怵然!
只见那些穿过审判官们的钢线,突然径直往上直接提去——然后将那些巨大的黑色四翼硬生生地从他们背后剜去了!
十双,一百双,一千双……一双又一双染着血的黑色翅膀就这么挂上了钢线!
于此同时就是所有审判官的白色长袍上都被鲜血浸透!
“啊啊啊啊啊我的翅膀!我奋斗了一生才能得到的翅膀!”
“畜生!畜生!这是我参加了七年圣选,工作了十年才能得到的……你竟然……你竟然敢……我要杀了你!”
“到底是谁!不可能……”
“这是哪里来的人,你知道这双翅膀意味着什么吗?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
“疯子!究竟是谁干的!我好痛!”
“啊啊啊啊这是光明神授予我的翅膀,我日日歌颂夜夜祈祷更是准备了十五年的圣选才上岸的,竟然被……”
……
虽然戴着面无表情的面具,可面具下的一声声哭嚎和怒吼分分钟要撕烂钢线的始作俑者。
黑色羽翼,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象征着天之骄子,象征着全世界畅通无阻凡是凡人看到便要低头下跪乞求饶恕。
可象征无上荣耀的黑色羽翼就竟然就被这么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大胆刁民!你敢阻拦审判官,就是在忤逆光明神的意志,就是在与至高神为敌!你会不得好死的!”
那人却在阴影底下轻嗤了一声。
“光明神的意志?”他缓缓道,“不就是拿来违背的么?”
审判官闻言纷纷一滞,那人仿佛只是坐在阴影里,甚至没起身看他们一眼,宛如在大戏院包厢里津津有味看着表演的翩翩公子,偶尔一声若有似无的嗤笑。
“不管你是什么存在,你不会善终。”
审判官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用神力控制那人的心神。
可终究无果——便只能成了动嘴皮子。
“我们审判官处决人,不是你干预得了的。要是你生生要阻挡,那一切的不幸只会加倍作用在你身上。我们早就见识过太多不要命的人,违抗过我们之后就殒命了……”
“所有人的命运都是神庭掌管的,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都不是你们这些人说了算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一定会受到光明神的诅咒,你逾越秩序,逾越法则,你将原地暴毙而亡!”
那人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忽然眉目阴沉了几分。
“可惜,有罪之人对我的诅咒不起作用。哦,不但不起作用,我还让你们尽数偿还,你们觉得如何?”
他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微微抬起,攥住了透明的钢线,狠狠往里一扣。
那些审判官瞬间发出一声惨叫,钢线彻底陷入血肉,研磨他们的骨血。他们本来被刺穿了身躯,如今更加是被紧紧地撕扯在了一起。
“你邪恶至极,你肯定用了巫术……我们要第一时间禀报上面……你擅自占领神域……”
男人又轻佻地向上一提,“继续说。”
审判官们各个梗着脖子,面具下的脸煞白煞白。
“你……”
“休想敌得过我们的至高神!”
他眼底一抹狠绝,眼前白色的袍子瞬间崩得四分五裂,身躯连渣都没剩下。
下一秒,洁白的厅堂都顿然消逝,周围是阴冷的风,重重的鬼影。
宛如混沌之域真正的主人,才正式登场。
而时渊序察觉到此时自己已经站在阴沉的宫殿前。
他刚才跟审判官对峙的时候,一时半会失去了意识,回过神,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只见眼前是荒芜的圣殿,空寂的大厅,迎面而来的是琉璃彩窗,细腻的线条勾勒出苍翠和碧蓝交融的繁复图纹。
这里如同在世界裂缝般的区域,光影被滤去,徒留下沉暗。
想起刚才他隐隐约约听到的对话,审判官又气又恨地朝那人诅咒,可那人丝毫不气也不恼,语气中带笑。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直觉。
那个在暗处的玩世不恭的男人。
是那个众人闻风丧胆的不可说之神。
不。
这怎么可能。
时渊序分明不相信神的存在,甭管是什么邪神也好,光明神也罢。
可刚才的审判官是被什么人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