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阖上眸,喉结滚动。
“你以为我不想么?呵呵……我暗地里找了很多医生,想作为我的私人医生,也找了很多途径来延迟我的变身期。我甚至考虑向家族坦诚,然后我直接退出军队,索性放过自己……”
下一句,却是那么一开口。
“可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话语里嘶哑中带有一丝落寞。
他后悔了。
他剖开自己的心声的时候,就像是小孩打碎了陶瓷做的小猪零钱罐,陶瓷碎了,里面晃荡的几斤几两都在别人眼前一目了然。
那一枚枚硬币,是日积月累,小孩视若珍宝的结晶。
可在大人面前一文不值。
他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不会这么矫情,更没必要向这男人坦诚什么。
湛衾墨那一霎心思一沉,忽然俯身凑近他。
“时先生,你本该更坦诚一点的。”他低声说,“嗯,小东西,你很容易上当——其实从你醉酒的那一天,我就不会再是你所谓的长辈,和曾经的监护人了。”
“人一旦产生了念头,又说过什么话,是没办法水过无痕的。更何况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换而言之,我们都知道跨出了那条界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一句话,就回不去了。”
“只是可惜,我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湛衾墨低声说道,目光垂落在对方的脖颈上,“时先生还是稚嫩了点,更有大好的青春岁月,不必折在我身上。”
稚嫩。
时渊序啧一声,很固执地捕捉到这个词。
就活似他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似的。
哪次不是他一番激烈挣扎后,对方仍然无动于衷,就仿佛生生把自己看透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被激起了逆鳞,时渊序唇角冷冽一勾。
“你以为我就对男人有兴趣么?只不过我在军队待久了,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他继续胡说八道,“军队男性多,有的时候这么做也无所谓——人总得解决生理需求吧?”
以前刚入学军校的时候,他还算是个漂亮少年,追他的男人比女人还多。
但那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期。很快,他把脸晒成了小麦色,连带着练起了肩背,勾勒出肌肉线条,更体现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脸更是时时刻刻绷紧,酷得让人胆战心惊。别人还要怕他,连告白都得战战兢兢,最后只能远远观望。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死乞白赖的小可怜了。
但说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
反正他脸面已经没了,不如亲手剖开自己的心底,再开些大胆的玩笑,他都无所谓。
恶心对方也罢,刺激对方也好,他唯独见不得对方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就是那种无动于衷的神态,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他胡说八道又能如何?
“他们说我功夫不错。”末了,时渊序这么捎上一句。
湛衾墨闻言后不吭声,狭长的凤眼暗流涌动。
嗯。
被对方这么一挑,他忽然有些口渴。
那种异样的口渴,似乎不仅仅是对于灵魂的。
“看来时先生在军队里学坏了。”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扶起他的下颌,往他逼近了几分,“无妨,我倒是想看看,时先生是怎么帮男人解决生理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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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某人死装死装的,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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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嗷嗷嗷可以看
九十多章是回收全文大悬念(之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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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时渊序就这么被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扶起下颌,他错愕地看回湛衾墨,却发现对方目光毫无动摇。
“……”
这男人是个性冷淡。
时渊序非常认真地在内心得出一个结论,顿时心平气和极了,伸手挪开对方的手。湛衾墨也不气不恼,只是那双凤眼仍然直直地看向他。
“看来时先生还是怕了。”对方戏谑地勾了勾唇角,“我还以为时先生在军队学习了不少大人该掌握的‘技巧’。”
时渊序想到对方刚扶起他的下颌那丝毫不带狎昵的目光,挪开视线。
军区里确实不少同僚只对男人感兴趣,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血气方刚的男性要发泄一通自是没有那么多合适的目标,但也不至于各个都找同性。
平时他们还拿这个开玩笑,也不见得有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