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再说一句,头号目标,只有我能搞得定。”
“谁给你的自信?”
“我自己。”
“……”
踏碎众人愕然的目光,肩宽腿长的神秘男青年就这么离开了地下会场。
——
某处地下室。
时渊序轮廓分明的脸从兜帽下脱出,本来米色的肌肤由于长期在地下,已经有些白皙了。
“我难道真的适合当个混混?算了,这是我自找的……”
也没人能应他,最后就他一个人自问自答。
很多人年少犯中二病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以做夜行侠,做反叛组织一把手,如今时渊序真的开始走到这一步,却不痛快。
因为他无路可走。
筋骨分明的指就这么拨动面前的电子悬浮面板上,上头挂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线索和笔记。
手上的伤痕密布,他顾不上包扎,吃了止痛片了事。
这两个月他用尽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资源,潜入到地下黑市、还有各种地下酒馆打探了种种关于神庭的消息。
当然,神庭的消息不可能是随便一个地下组织能打听的到的。
可他偏偏遇到了一个叫做玛格丽特的女情报贩子。
据说对方掌握着偌大的情报网,遍布九大星系,手上的情报常常有大款来竞价。玛格丽特来酒吧的时候,一堆人都双眼放光地呈上最珍贵的宝物,换取她手里的情报。
大概是看时渊序不像是地下的人,而第一次就狠心花了十万星币这样的大价钱竞价,玛格丽特饶有兴趣地将炙手可热的情报转给了他,说只要三万。
当然,时渊序不是傻子。
什么帝国上校的头衔,邹家少爷的身份,从他发誓离开湛衾墨的那一刻起再也不复存在了。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此时时渊序眼前的是审判官的部门架构图,还有负责各个辖区的主审判官。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的话,这些眼前的人,就是能生生夺走各个星球,各个普通人性命的审判官。
他更进一步了解到,负责管理各个辖区的审判官,有权力对各个辖区的生灵进行生杀予夺,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找到自己的目标。
杀戮自己家园、亲人的罪魁祸首。
甚至是——
……忽然间,脑海里冷不防地想到那个男人沾了血的大衣。
再那么一愣神,就想到对方触碰至自己额前,那冰冷的掌心。
“我说过,作为你的主人,不可能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你更不需要担心牵连到我。”
对方那淡漠且轻佻的语气,恍若一切都不是问题。
骗子。
时渊序眼眸疲惫地阖上。
明明差点为他丢了性命,却说的那么轻巧。
他究竟是多少次才能醒悟,对方如此锱铢必较也是理所当然,他本就欠他的。
曾经他是个可怜兮兮的小鬼,还可以扯着对方衣角撒娇,可如今自己是个成年男性,经过真枪实弹磨砺的战将。
却还要指望这个男人庇佑自己。
想到那颗金色子弹,曾经夺走过他族人的性命,更是险些要夺走他的……
狠狠地咽下止痛药,却仍然五脏肺腑在发痛,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想起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一切。
原来痛得不是身体,而是思念一个人过度,也会让胸腔发痛。
一人一宠相处的日常,一同上街,出席讲座,喂养,梳洗,念睡前故事……再到看病,甚至互相试探,彼此不让的一点一滴。
曾经让他羞耻到无地自容的一切,如今看来竟然是那么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