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全世界的人们仿佛被他牵动着——“下个星期审判官的‘屠杀预告’又来了!是第十五圈环内罗沙星、萨伦星的全体人类,看到的大家赶紧通知自己亲友们撤离!”
“上个星期的泥石流竟然出自审判官之手?原因在于该村庄对光明神不敬,从未上供给神庭一个贡品?这种杀戮理由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每次审判官的杀戮行动终于不是隐匿在黑箱之中,而是在提前暴露在九大星系乃至全世界的视野之下,活似“杀戮预告”。
无数的权贵和高层们迫于神庭威压不得不下令严查所有星系的可疑人员,当然,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他这个叛逆老大。
但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么搞玩完,不过曾经在军事机密处修习过一段时间的他,知道什么加密程度的讯息不会被轻易破解,自然而然,他们的行动过半仍然成功地进展。
……
时渊序哑然失笑,他从来没发觉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把全世界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本事。
随即他咳了咳,把烟头熄灭扔了——还是别装了,伤肺。
此时周容戚一把揽住他,一边也自己轻轻抽了根薄烟,“哎哟序老大你这是在梳妆打扮啊?要不要来一根‘灵泊素’,堪比活神仙!”
“在这里就别叫我老大,我尬得慌。”时渊序眯着眼,“周容戚,你明明是被绑的,怎么搞得这里就像是你自己家一样出入自由?”
周容戚此时哈哈傻笑,“你还不懂我,黑的混成白的,白的混成灰的,只要没原则性问题,我周某四海之内皆兄弟。”
此时时渊序却直接将周容戚唇边的薄烟夹起,准备扔了,可周容戚笑着阻挠他,“序老大,这不是毒药,这是一种艺术品,是能让所有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得偿所愿的一种药品。人是无法在长期缺憾的情况下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活与工作的,一定得犯上瘾。”
“既然总得犯瘾,你总得选一个犯吧?抽烟喝酒太伤身了……那什么又太伤肾,哎,老大您就抽一支吧,这只是一种致幻剂。”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大!”时渊序怒了,“致幻剂再怎么样也是致幻剂,对大脑会有影响的!这玩意跟其他毒品有什么区别!”
周容戚悠悠地说,“哎,序啊,我看着你成天装得累了才想让你轻松。实话跟你说,这玩意是与科技配合用的,对人脑无损伤,战后应激症的伤员私底下也通过‘灵泊素’进行脱敏治疗,别担心,政府和军方的人都敢用,我们屁民抽来玩玩怎么了?”
时渊序此时目光闪了闪,他忽然就这么抬起那根薄烟,然后衔住,喉结滚动,然后轻轻吐出一口烟。
周容戚此时却内心一动。
那根烟……他抽过……
那本来想从口袋里搜出的薄烟,又悄无声息地放了回去。
然后他就这么看着他哥们那桀骜的薄唇恰到好处地衔着烟,就仿佛看到以前他的小女友挑逗他似的也跟他抽同一只烟。
只是他哥们更透着一种大男孩的炽烈纯澈气息,哪怕衔着烟,也像是鹰隼和猎狗在暗夜里盯梢着孤月。
周容戚此时慌乱了几分,“那——”
烟就被这么递回去。
“……还行。”时渊序视线清明地看回他,“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周容戚忽然感觉脑子乱了,他胡乱拿了十根全部塞到时渊序手里,“我这还有,那你不够问我要……对了,记得配合‘超梦’的脑机接口使用,因为人的大脑只有在‘灵泊素’下才能浮现出自己最渴望的事物,光抽烟没那么好玩……我先去洗澡,不,先出去一趟!”
时渊序挑眉,没太在乎周容戚的异常,他拿着这十根“灵泊素”,就这么躺在“超梦”舱里。
超梦舱很像是“深潜”入域的水池,时渊序此时贴身的黑衣服就这么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
然后他就这么在一团迷雾中陷入了悠扬的混沌状态。
视线逐渐清晰。
耳边传来轻扬的风。
然后是清脆的鸟鸣。
是思蕊花的甜香,是母亲正在烘烤的牛奶面包的奶香,是姐姐在庭院里摇晃秋千一边念叨自己新作的酸涩小诗歌的声音。
……
他就这么浸在低矮的土房子和山岗间,仿佛自己就是原来那个没半点心眼的小屁孩,抬头只会循着家人的身影。
时渊序阖着眼,叼根草,躺在草丛中。
旁边还睡着他的亲弟弟,对方也长着一双圆乎乎惹人怜爱的眼睛,一边嘴碎道,“今天上课有人说我长得像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