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渊序随即压下心里那躁动,“你果然……一直在看着。”
“嗯,你不是在找我么?”安先生淡淡地说,“我是高高在上的神父,全世界对至高神许下的愿望和祈祷都得先经过我,还是你以为神庭的人都是些等着你们这些组织老大找上门的废物?哎,可惜啊,只要你甘愿听上面的话,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通过圣选,成为神庭的一员,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你逆天改命……哪怕这样,你还是沦落成一个叛逆组织的老大。”安先生此时叹口气,“我给你很多机会了。”
“不过,你要是讨好我,舍得做我的狗,说不定我会请求祂网开一面哦?”安先生此时忽然咧开嘴微微地笑了,“我还真是佩服,哪怕你现在的地位和权力甚至实力压根不是我的对手,你为什么还如此倔强?”
“我讨厌跟神庭扯上关系的一切人事物。”
“连高高在上的神父都敢叫板,你就不怕得罪了至高神吗?时上校,哦,或者说,这位尊敬的叛军老大。”
时渊此时忽然直直地抬起眼睛,“安先生,你说过,不要凝视深渊,可深渊里的人,是我最在乎的人。”
“请你……不要为难他。”
像是被戳穿了什么般,安先生温和平静的目光突然绽放出血腥。
“可惜了。”安先生缓缓说,“这么干净纯粹的灵魂,就这么被玷污了。”
对方抚上他下颌的手,忽然伸出锋利的指甲渗进他的血肉。
“我说过,你可以不信神,但你不能不信命。”
“安先生,那天白鸽里打出的金色子弹是不是就是你做的?”时渊序继续问道。
“时渊序,你哪来的自信。”安先生的眼神那一刻变了。
“那天在礼堂你跟我神神叨叨的那些话,我反应过来,你肯定知道了些什么才会那么说对不对?可那子弹射向的又不是我,是我身边的人。”
“所以呢,这位时上校,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知道我身边的男人是个靠深渊糊弄小鬼的神棍,但这不是你杀他的理由。”
此时安先生眯着眼,忽然道,“哥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声哥哥让时渊序顿了顿。
“我不是你哥,我一个弟在读大学,另一个弟死的特别早,他很善良,很软糯,很害怕孤独,总是喜欢我陪着。”他随即笑容里有些遗憾,“不过,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也跟你一样大了。”
奇怪得很,他分明是特别讨厌安先生的,讨厌对方清高不可一世被所有人捧得高高的模样,可是他如今竟然是这么缓和地回应他。
自己什么时候耐心怎么好了?
就像狼犬收敛了獠牙。
“是啊,你弟死的早,另一个弟则是个假弟弟,四舍五入你弟根本就不存在。”安先生此时只是冷笑,“我突然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信神的?”
“我从来不信。”
“那你为什么小时候会跟条哈巴狗似的在那个男人身后,你不是图他是神,那是图什么?图跟他在一起快乐,有人照顾,他比亲人还亲……”安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尖刻,“我想不到你如今竟然沦为一个这么感情用事的废物,就因为收养了你,就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的尊严哪去了?啊,我也不能指望你记起所有,毕竟你可是连我都忘了。”
“……你究竟是谁。”
“不管如何,坟墓上的玫瑰我已经收到了。”此时安先生就这么轻轻地抬起眼,目光一闪而过的落寞,“谢谢你,还记得我。”
时渊序一怔愣。
“……你究竟是……”
“无可奉告。”安先生冷笑,“哥哥,话说回来,你想不想我替你把眼前这些戏弄你的人通通杀掉?”
“毕竟啊,可怜的哥哥可是被困在椅子上被人当做宠物肆意亵玩呢,那可是相当丢人呢,”此时安先生神色骤变,就像是忽然从一个安然若素的男青年变成一个性格乖戾的男孩似的,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比作枪的手势,指向其他人,“我的枪法很准,一枪一个,你看怎么样?”
此时有人已经感觉到不对,这个禁欲的神父似乎变了个人似的,而那光裸白皙的手竟然还生出一柄银光烁烁的短-枪。
“那个刚才撕烂你衣服的男人,想不想直接让我一枪粉碎他的狗头?还有这个相当饥渴的富太太,看来老公是满足不了你了,在爆你的头之前,我要不要把你在宙星环包养男模的记录先曝光到老公集团的首页去?一定很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