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个都要打赌,你真是从头到尾都离不开代价。”
“时渊序,需要我提醒你一点吗?”对方温和的语气却像是蛇蝎,“本来你就欠着我,如果不愿意,那我就要从你身上贪图些别的了。到那个时候,就是我说了算了哦?”
时渊序看着对方那直直的眼神,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可恶。
他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甚至不能说不。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与这个男人做伴侣堪比命运的恩赐,对方是医学界享誉的专家,钱权地位兼有,又一副堪比完美的俊美模样,为人温和有礼,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伴侣。
可惜,他太了解湛衾墨。
知道对方不会对任何人上心,亦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那皮笑肉不笑的温和笑容背后,永远是一颗难以被捂热的心。
做对方的伴侣,就相当于彻底被对方以更亲密的身份拿捏,他时渊序才不是这种头脑简单的小鬼。
他本来就因为他不得安生……一旦做了伴侣,估计就是永无宁日了。
“真是头痛呢,明明这个选择被占便宜的是我,如今倒是时先生开始纠结起来了。”湛衾墨冷笑。
……
时渊序不知道自己该敬佩对方无耻的程度。
还是该骂人。
“我谈伴侣,跟你这种人不一样,我是认真的。”时渊序说道,“所以我一定会吃亏,这个提议驳回。”
一张轮廓硬挺的脸庞,带着些许少年时期的青涩,却透着坚定。
就仿佛一个执着的死小孩,记住一个人的方式就是翻来覆去地将对方刻在自己心里,哪怕海枯石烂,死小孩也会一遍又一遍地刻着对方的轮廓,直到灵魂和血肉到烙上对方的印记。
一旦对方真的从这个世上消失,牵扯的就是自己的血肉。
可这么多年,死小孩仍然要把心上人刻在心上。
时渊序话语一落,忽然觉得身体一轻,竟然是湛衾墨径直将他抱起。
那一霎他胸腔里的什么东西就要扑腾而出。
“…你!”
“放我下来。”时渊序头毛炸了几根,“你再这样,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说过,到这一步,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湛衾墨淡漠道,“伴侣以外,还有的是各种选择满足时先生,嗯,继续做我的宠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看在你不懂事出去乱跑的份上,我可是会在你脖子上系狗链,还是你现在就想照做?”
“或者,当着你组织的面,以‘幕后真凶’的方式跟他们说你们的老大已经暴露了,还落在我的手里,这样会不会很有意思?”男人那不知餍足的神情配合那有所兴味的神态,让他那张妖孽的脸更显得幽深几分,“毕竟,一个把自己都当成猎物,等待猎人出现的组织老大,谁都只能好好笑纳。”
“你……敢……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
时渊序心都梗了梗,这一字一句都踩在他的死线,如果真的要在组织面前揭穿他的身份,这半年的基业全都毁了。
他时渊序这辈子的尊严也毁了。
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或许压根不存在。
那样就不会丢脸了。
可内心一丝异样。
男人这么威胁他——该不会是真的要求他做他的伴侣?
难道,这男人从一开始就真的没有把自己当成病人和宠物。
甚至是单纯的小鬼。
啊,如果对方真的不图自己做宠物,做医学案例……那迄今为止他对对方的所有猜测,全都错了。
可贪图他的,又会是什么?
他便无论如何,都无法任由自己睡去。
身下的人明明近在咫尺,连他们心脏都隔得那么近,但这个男人,还是依旧难以看懂的模样。
——
夜总会外,灯火绚烂,街边的廊道缀满各色的灯牌,楼阁上相继出现妖娆的身影,酒吧激起阵阵喧闹。
香车美人自然是见了惯了,繁华绚烂的亭台楼阁和全息烟火也看得眼花缭乱。
此时路人的眼神下意识地吸附在此时在人群中的两个男人上。
就算是宙星环作为宇宙最顶级的销金窟,街头经常能见到名模、影星、豪门里圈养的金丝雀等等的顶级面庞,都未能同时看着这么帅得鲜活而直击人心的两人同时出现。
大男孩有着一双极为清亮的黑眸,而男人除了那头发相当吸睛外,那透着阴鸷气息的完美五官简直堪比ai级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