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冷哼,却理所当然地想要握紧。
平心而论,他跟周容戚在一起的时光酣畅淋漓,特别是曾经在军校的时候,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偶尔还被抽调到实战现场,两人仗剑走天涯兵来将挡打配合那是一流的。
可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发现浑身上下被什么东西狠狠缚住,缠绕住,往后拖去。
“时渊序……”渐行渐远的周容戚面孔惊恐,像竭尽力气一样要追上他,“你根本不会带给他幸福,你别靠近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
什么玩意?
时渊序才握住周容戚的手,随即轻啧了一声,不合时宜地想吐槽这话怎么跟肥皂剧似的。
可自己顿时被缠绕的力度狠狠缚住,随即从包围的火海失重般地坠落到了无边漆黑的深渊,无限地跌落,忽然,他被揽进了冰冷的胸膛里。
在无尽的漆黑中,他被缠绕得越来越紧,接近呼吸不上来。
“你是……谁?”时渊序语气嘶哑地呢喃,“我认识你么?”
“嗯,我是你的猎人。”磁沉的声音就这么响起。随即,冰冷的指尖触碰他的脖颈,“我要你生生世世与我纠缠,永远摆脱不了我。”
“……”时渊序失神地愣了下。
猎人,生生世世与对方纠缠。
那他自己岂不是猎物?
联想起那让人骨头酥了半边的神秘触感,更加肆无忌惮地攀上他的身躯。
可恶,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家伙似的。
“放开。”时渊序说道,“没看到我牵的是我哥们的手么?”
“嗯,那他的命便不要了。”
“凭什么是你说了算……”他忽然怒火上头,“谁给你的自信,啊?还敢要我死党的命,你个杀人魔,在这里故弄玄虚个什么劲,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不介意跟你拼了。还要,挪开你的……”
时渊序咬牙着想站起身,却狠狠一滞。
眼前的一切与梦中截然不同,是昏暗的卧室。
他做梦了?
四下的装潢很是典雅奢华,连墙面都是暗金色的绣纹,珐琅彩的小夜灯缓慢旋转摇曳着波澜的光。
他身上下笼在丝绸被子里,衣服还没换洗过,透着地下拍卖场混杂的香水味。
时渊序往身下一看,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脸发烫地拿被子掩上。
等等。
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
可恶……如果是做梦,为什么这个药效怎么还在。
是地下拍卖场那帮混蛋给自己喂的药。
就算是那种药,也不该维持这么久的时间吧?时渊序咬牙切齿地扼紧拳头,企图用军人的意志压下那股热劲。
可时渊序兀自在跟自己较劲的时候,却唯独忽视了床旁厚厚的帷幔外,有一道格外灼热的视线就这投向了他。
湛衾墨就这么不动神色地注视着头发凌乱的时渊序。
高高在上的众鬼之主,夜晚从来都不稀罕分半点给普通人,那是他用于捕猎的时段,灵魂、信仰、邪恶,总是在深不见底的夜晚格外容易收揽。
可他如今倒是有耐心得很,非得留下来看对方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唇角渐渐染上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世人挣扎本就让他愉悦,但对方还是个一向故作倨傲镇定的小东西,不由得让他兴味更浓。
此时时渊序才察觉到,原来帐子外坐了个人影,他狠狠地拨开帷幔,气急败坏。
“是你?”
只见湛衾墨就这么双腿交叠着靠在椅子上端详着他,脱下了笔挺的西装,露出的深色的真丝衬衫,西裤仍然熨烫得体地勾勒出腿和腰线,那头银发慵懒地垂泻在肩上。
湛衾墨明知故问道,“醒来了?”
“你在这里多久了?”时渊序神色不妙地觑着他。', '。')